有些气馁,快步走到太子谆身旁,抬起太子谆的手臂搭在肩头,那句“照顾好她”深深埋在心底。
太子谆与之相视,解颜而笑。
泰和三十七年,霜降,太子谆由十率府护卫回宫,满京哗然。
东宫外,送礼求见太子谆的人排到了护城河外,当是一番盛景,然东宫闭门谢客,搞得想要窥知一二的人都悻悻而归。
晚间宫中设宴,帖子也下到了东宫,如此太子谆无须甫一回来就入宫面圣,一切全等晚上了。
老叫花生平头一回进了高门,左跳跳右蹦蹦好不忙碌,眼里泛着新奇的光,却不是对着那些东珠玛瑙金碗玉瓢,实是被太子谆的珍品收藏折服。
“美人轻捻薛王线,将军身上金缕衣,翻手弄云乾坤珠,覆手织雨浮生剑。好小子,你这里好东西倒是不少。”
老叫花正捧着一把古剑啧啧称奇,说罢随手起剑与太子谆比划了两招,因着太子谆有疾,也就点到为止,又要避开那些易碎的瓶瓶罐罐,打得不能尽兴,没甚意思,只三两下便将古剑又放回了架子。
满屋富贵,老叫花无心再观赏,指着那份帖子问道:“晚上可是鸿门宴?”
“不知,父皇的心意我从来猜不透。”太子谆哈了口气用布擦着金缕衣,淡淡道。
这时宝库的门大开,一个人影飞也似的扑来,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被太子谆一下拍到了尘埃里。
“殿下~枉我替你操劳着这许多繁琐,你却是看都不看我一下。”匪石半躺在地上,眼中泪光点点,一手拽着袖口盈盈拭泪。
老叫花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对太子谆有了新的认识,没想他的徒儿不仅瞒着正妃在宫外有个国色天香的相好,还在宫里明目张胆地搞断袖?不得了,不得了,一瞬间老叫花对太子谆刮目相看,大有孺子可教,后身可谓的慨叹。
“匪石你起来……这是本宫的师父,这段时日住在东宫就由你负责安排。”太子谆介绍完,老叫花顽皮地上前握了匪石的手一番端详,就像看儿媳般认真仔细,倒把一贯厚脸皮的匪石看得毛毛的。
太子谆也不替匪石辩解,正声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匪石索性换躺为跪,沉了声细细将太子失踪后发生的事情做了交代,当然他没有讲钏儿的死,毕竟一个丫鬟的死活还不是此刻紧要要交代的。
可即便如此,所说的事情也已经很沉重了,光是姜鹭闲给太子谆戴绿帽子,匪石就转了无数个弯不知怎么启齿。
好在太子谆对此并未什么反应,唯独听到姜鹭闲以腹中孽胎嫁祸太子妃时,太子谆面色暗了又暗,握掌为拳,手中的金缕衣被捏得嘎吱作响。
匪石为那名贵的金缕衣着实捏了把汗,心痛到不能呼吸。
许久,太子谆再次出声,声线愈加平淡,唯独匪石知道太子谆这是动怒了,“叫姜鹭闲好好收拾一下,今晚本宫带她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