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还记得老夫否?”
报信人话才说完,孙念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得一个老者的声音。听其话语,似乎还认得自己?可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无了。
斜眼看姜维,姜维也是懵懂的摇头。孙念可是忘记,姜维可不是从雪域出来一直陪着他的,而是半路将军。孙念心知,或者问曾经的副将鲁邛才有答案。
无论他心里是如何的千头万绪的,面上却是真诚的多。看着老者的面貌,也觉得面善,想了好一会,才扬起笑脸,道:“原来是您啊,张老!”神医华佗的小徒弟嘛,倒还真是见人了就找回记忆了。“之前我派人寻张老,却不得消息,张老是早离开那个小村子了?”
原来,当年孙念带着人赴曹丕之鸿门宴时,被人暗算中毒,在入深山逃亡前,被张老所救。
“承蒙陛下挂念!老夫是早走出村子,一路西行,想在身埋黄土之前,再救救世人。”张老很是开怀,毕竟孙念还记得自己这个老家伙,让人记在心中,到底是件让人愉悦的事啊。
“好!多谢张老!今日您老来得正好!”
“有老夫的用武之地了?”
“正是。”孙念终于是笑了,道:“村外有事,难保不是瘟疫。还请张老帮我去看看。”说罢,堂堂君王的给张老作揖道谢了。
张老就这么受了孙念的礼,乐呵呵地转身就走了,“快着人带我去!”
“大远!”
“谨诺!”孙念吼了那一嗓子,名唤大远的一个小将就知道这是让他带着张老去村子看个究竟了。当下也不迟疑,赶着马车带着张老去了。
孙念不能去,只得心急火燎地在院子里转圈,连十三娘的来信都只是匆忙瞧了一眼就作罢的。他担心的呀,担心那些村民当真是得病了,那可真是不好办。
索性一个时辰后,终于有动静了。这回,孙念没有听见车轱辘声,取而代之的是乱且急的马蹄声。可是报信的归来了?
等不及人进来了,孙念一个箭步就跨出门外,兜头就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回禀陛下!张老说,那是瘟疫。不过,并不棘手。他能对付得来。”
孙念心没揪得紧了,问:“是他以前碰见过?”
“属下不知。张老只说他有把握。”
“好。那你下去吧。”
“谨诺。”
那来报信的小兵转头欲去,却看见孙念似乎是往外走的,吓得他跑到孙念前面,道:“陛下,您是去哪儿?”
孙念看着这急红眼的小兵,有点不耐了,道:“自是去瞧瞧张老治病。”
“可是,陛下您忘记了自己并不懂医术?去了,不过是让张老担心您?”从茅房回来的姜维听得孙念的话,立即劝说道。
不只是姜维这么想,周边的将士们都是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孙念,仿佛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子一样,让孙念哭笑不得。他似乎是太过任性了?
“好了。不去就是。”孙念不大高兴地回头,在案桌前跪坐下来,沉默着,也不知是在思虑些什么。
旁人当然是不知。孙念此时担忧的是,这敦煌内外的百姓被天灾人祸折磨的,要是有人挑唆两句,怕是自己就有麻烦了。或者会说自己为君者无德,致使天降罪下人间,让百姓困苦伤痛?
不论如何,孙念是想着要尽快安排一些米粮和药材,让百姓有药有粮,对他感恩戴德,就不会整天盯着自己的错处,被人使坏利用。
尚未等他安心下来,又有一人闯进来了,气喘如牛地,结结巴巴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妙!有许多百姓抬着棺材往着这里来了!”
“什么?”孙念扶额,眉头皱着,厌恶地说道:“该是有什么人挑唆着百姓来的吧?”
无人可以给他解惑。无奈,孙念只得硬着满腹不满地往门外走去。他就要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到来!
于是乎,那些个百姓中,打头的一个人看到孙念老神在在的站在门口,脸上波澜不惊,双眼却是有锐色,当即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但身后的一行人却又推着他继续往孙念面前走过去。万分紧急间,那人只得大喊:“大伙静静!大伙静静!”等到人群中安静下来了,那人才道:“既然陛下已在此处,我们莫要再着急,慢慢道来事情缘由,我想,陛下不会反对的吧?”说着这话时,那人隐晦地瞄了一眼孙念与姜维,却失望地没寻到半点的蛛丝马迹,只好期待孙念能将此事办妥了。
孙念眼中轻蔑之色愈浓,但是看看这人就是端方正直的,却不料,是个心窍比比干的这类人。
孙念正在整理思绪,底下的人都在打眉眼官司,一个阵型里的人,自是要与自己的人交换消息,美其名曰交流。孙念也不管这人眼睛是不是坏了,只是在很久才说了话:“你们既然知道寡人在意,就不该这样来。想压迫我?”
“草民不敢!”这么说着,几个带头的人领着身后的人往后退了几步,看了一眼孙念等人就立刻低下头了。
孙念才将将用底下的人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就基本确定了哪个才为自己所用的。刚想说话,却又见一骑绝尘而来。又是何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