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才安定下来的安定郡,再次的乱了起来。寻常百姓,若是没有一点消息来源的,俱是恐慌不已,害怕出门冲撞了自己惹不得的人,干脆都躲在家里,轻易不敢出去。
至于那些知道点事情的,与文家有仇的无仇的,相识或是故交的,都一律离得远远的,力求看戏的同时还能明哲保身。
天气暗沉,府城正街上,素服孝衣的送葬队伍哭嚎着走来,长长的队伍,直接将一条街都塞满了。弄得那些害怕棺材的胆小之人都没处躲。
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先前被文起杀了那几人的亲眷。时隔数日,府君未能将案件处置妥当,大家伙等不得了,就约好似的要去找府君讨个说法,求一个公道。
一夜都没睡好的周谌,眼下黑黑的,脸色也臭得紧,出来看到这些人,想发火都没得发。只得好声好气地说道:“相邻们,节哀!我周谌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听说陛下对文家甚是优待。我们非文家人,是不是我们的命就低贱如泥土?杀了多少个都不算事?”这说话的是个中年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高鼻子,赤红眼,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人。
周谌却也不惧,只是沉静地说道:“命,在陛下与我心底,都没有贵贱之分,只有人之对错或者良善与否。此事,杀人者已死,也算事给你们赔罪。”
“不行!他杀我们多少无辜的人?只他一人抵命,还说命无贵贱?我要他的儿子抵我儿子的命!”
周谌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就这么一句话,他竟然觉得自己毫无分辨的话!
人多势众是怎垟的?当一个人心中被自己看到的事情蒙骗之后,又是如何的?就是像这些失去至亲的百姓一样,顾不得王令高官的压制,定要得个说法。被逼到性命都难保了,还会在乎那条在别人眼中的烂命一条么?
于是那些人都紧紧围住了周谌以及他的几个亲卫。因为被周谌下令不能伤及无辜,也就没有拔刀威胁百姓。
因此,百姓更加是无忌惮了,有人趁乱将周谌推到在地,很不幸,周谌面朝下的倒去,额头上正是台阶,一磕就晕了过去。
“府君!大胆!府君被你们害了!”其中的一个亲卫顾不得周谌的吩咐,拔出刀,挡在那些被这意外吓住的百姓,道:“府君为了你们的事情已经多日来奔波劳碌,顾不得休息了,你们竟然还如此对他,当真是没心肝的!”亲卫也是聪明,没有拿出孙念来威胁他们,只是卖可怜的说明周谌的好,好让这些百姓暂且愧疚些,好让自己带周谌出去找大夫。
果然,那些百姓都消停了,默默地退到一边,让周谌离开。但是,他们也没有离开,派几个人跟着去看看周谌的情况,其余的人都留在府君办差事的地方,等着周谌回来。
本来这事可以到此为止。但,周谌却是昏迷不醒了。
这让孙念很是愧疚,也很是恼怒。他不是厌恶那些百姓来讨说法,只是不应该这样对待他的大臣。
看着孙念怒火冲天的样子,姜维问:“陛下,不如就让末将去教训教训那些刁民?”
刁民?何以为刁民?若是府君能耐,若是他这个当君王的人有能耐,一早就将文家势力除掉,将文起解决掉,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么,自然也不会出现力争为死去的亲人争一个说法的勇无畏的百姓了。
“我说过,有刁民的地方,必定是那里的长官做得不够好,逼迫得百姓铤而走险。人都是有血性的。”
“但是,未必每个人都不是真的刁民,肯定有真正的自愿做刁民无赖的人。”姜维很是不赞同地说道,“那些推倒府君的就是。”
孙念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大多数情有可原吧。”真是恶贯满盈的,怕是在自己知道的那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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