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念哗啦地扔了碗筷,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先是孙大虎不见,然后是全琮,再就是孙虑!”再好脾气的人都要发火,别说他性子时好时坏的了,这三件事叠在一起,可不惹怒他了么?
“陛下息怒!”来人惊恐地跪下磕头认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孙念发怒。
十三娘端着一大碗的肉汤走了进来,很是惊异,士兵在孙念战战兢兢的样子的确少见,就柔声地问:“阿念哥,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这些小子们,个个的都不知在作甚,人都看不住!还留在这里作何?去耕地吧!”
“陛下!”听得孙念说要撵他去耕地,他哀嚎不已,他不会啊。放牛倒是会的。但是不敢说。
“看不住人?”十三娘眨眨眼,不安地问:“孙虑?”
孙念不语,沉默就是默认了。
“那该如何?”十三娘也有点无措了。
孙念烦躁地起来,走了两圈,看到小兵还跪在那里,瞪了他一眼,道:“去喊负责建业守卫的将军到宫门前来。”
“诺!陛下!”
那些得力干将,包括宿蠡,都去追捕全琮了,那只有令其他的将军去追孙虑。
“阿念哥,你说全琮会不会将孙虑一起带走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最怕的是全琮故布疑阵,引开了他们的注意力,然孙虑顺利的逃走。那才是孙念最不愿意看到的。
十三娘一想,也知道了厉害之处。如此,他们唯有希望孙虑是与全琮在一起。
天空灰暗,百姓的心境就如同此时的天。他们都很疑惑,这王宫的侍卫将士一波又一波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汀儿,你留守宫中,不得有误!”孙念一句话就将十三娘的计划打散。
无可奈何,她唯有听命。
“对了,箻筎回来了,她也会留下陪着你。”孙念想起刚刚从交州回来的箻筎,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敢让十三娘身边没人保护。
但是十三娘却不同意他的提议,可她也知道孙念性子执拗,只要是他决定了的,就难以改变。那她就来个阳奉阴违。
孙念亲自带兵出城,循着蛛丝马迹追孙虑去。
而十三娘却已经在跟箻筎谈起条件来了。
“好阿筎,难道你觉得我们两个人守在这里是很好的主意?”
“难道不是?”箻筎皱眉问道。她是觉得只要是陛下说的,总是对的!
“你傻不傻?他们都跑出建业了,都在想着保命,绝不敢涉险再回宫里。”
箻筎沉思一会,很是笃定地说:“十三姐姐说的没错。”她笑着奉承了一句,说:“你留在这里即可,我去助大家一臂之力。”
“不,你在这里。我去。”
“但是!”
“没有可是。只要我追上了你们陛下,我就没事。而你,在这里还是有重担的,因为那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只有你这个上过战场的小将军,才是他们的对手。”
“那......”箻筎被十三娘带偏了,好像十三娘跟在陛下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呢,毕竟那边大将云集。
箻筎答应了。十三娘即刻领着她的亲兵以及两百白甲骑兵一起追赶孙念去了。
而此时,孙念快马追寻,领着他的亲卫队骑兵,追赶的路线是宿蠡走的那条。因为他直觉要走的就是这条,或许才能找到孙虑。
春风和煦,可他的心却是焦虑不安的。
河岸边上,崔则和他的士兵们正在浴血奋战。
没想到,是崔则遇到了孙虑与全琮手下的袭击了。
崔则与他的部下,他实际上功夫比宿蠡和姜维差了一点,而他的部下又都不是精锐的白甲骑兵,所以,整体实力较差的军队,遇上了突袭,可就是硬生生地吃亏的了。
崔则和部下拼了老命去抵抗。他的金算盘有何用?单打独斗的时候,金算盘还是可以制敌,而不是现在这般重兵持长兵器围攻他。
“全姐夫,如今,可以让他下黄泉了吧?”小小的少年坐在胡床上,冷酷地说道。
全琮嗯了一声,看着那个狼狈的曾是“彦公子”的男子,心中一阵快意。一个多月前,那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就勾引去他的妻,如今,他就要亲眼看着这男人下黄泉,那样就成全了公主对那男人的一片痴念。
“因为他,长姐(全公主)才死了的。他不死,如何对得住我们孙家?下令,火箭伺候。”
“是。”孙虑身边的一个内侍恭敬地回道,他的手举起又往下压去,带着火苗的箭支像是天上划过的流星一般美丽,却是要人命的。
全琮面色沉静,一点都不惊奇孙虑会做出这个决定。孙虑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小的年纪,心机城府都比得上他了。曾经在宫里,与孙登在一起,出头的总是孙登,而孙虑总是在孙登耳边上怂恿。所以,众人皆以为孙登滑头,却不知孙虑机敏多诡计,还非常狠毒。比如在五岁的时候能将一个侍女退下水池而不许人下去营救,以至于侍女活活的淹死。又好比现在,面无异色地下令将崔则以及一众士兵全部火杀。这,说出去,人家绝对会认为是来自他全琮的计谋,而不是出自一个十一岁的少年郎。
崔则的头发被烧焦了几缕,衣服上也被烧开了几个大口子。耳边传来将士的痛苦的喊叫声,他却无计可施。
是他大意了。
他的刀法不够舞动金算盘那么利索,索性右手算盘,左手刀的抵挡着箭雨。他的手被伤到了几处,却好似没直觉地一直扛着“火墙”,“撤!快撤!”
小兵们连滚带爬的,甚至有的身上还插着箭支地逃跑。
“把十头大水牛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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