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房子还在,你得罪了官家,回不得村子,可我们招谁惹谁了,大不了回乡去!用不着你这么冷嘲热讽的说你哥。哼,还兄弟呢?!”
“你少说两句!”二叔殷士修急忙拉扯许氏的胳膊,“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些!”
“什么一家人?……”
“你以为这宅子真就值得五十两吗?”
许氏闻声,朝门外看去,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站在外面。
田荣拼命跑,才勉强能跟上殷复声,跑至殷家门外,早已是气喘如牛。为了不损形象,不失礼仪,这才躲在门后捯饬气儿。也就无意间听到了殷家院内的这一幕。
“你是谁?”殷士通见来人肥头大耳,一身锦衣,以为他是来催债的,起身问道。
“呵呵,我是复声的幼时同窗。方才复声听闻家中有事,走的急,我是一时未能跟上。”胖子讪笑着进了院子,见到殷士通,躬身一礼,“想必这位就是伯父吧,小侄有礼啦。您与当年在太平县时,几无变化啊。”
田荣这记人的能力真是不可小觑,当年殷士通送儿子念书,偶然与胖子见过。若换了他人,怎可能对多年前只见过一面的人,还有印象。
殷士通完全不记得这个胖子,讪讪地点点头。
随后,田荣一一见过殷老爷子,老太太,和杨氏。可到许氏这儿,却不再说话了。许氏打量田荣这一身行头,知道他一定出身富贵,眼珠转来转去,赔笑道:“我们家这宅子,那可是花了四十三两买来的呢,虽不到五十两,也差不多了吧?”
“什么?四十三两?!”田荣差点儿没呛着,“呵,四十三两至少能买这样的宅子四五座啊。况且这个地方,孤院一座,又靠着墙根儿,怕是再便宜,一般人都不会买。”说着,胖子略带嘲讽地看着殷得中,“你怕是被骗了吧。”
“我……”殷得中此时脑子已经茫然一片,本以为自己捡了便宜,实则被骗的连骨头渣儿都没了。
“既然宅子已经买了,就不要再追究啦。”殷老爷子捋须道:“眼下,还是东米市那家馆子的欠债,该如何解决?”
殷复声摇摇头,“即便勉强把欠债还上,可那馆子怕是咱们也无法开了。没了饭馆,又无积蓄,这日后怕是……”
“都怪那个什么田生兰,仗着有几个臭钱,非要抢别人的地方,要不是他,以前的老板也不会把我给拖下水!”殷得中抬起头,吸溜两下鼻涕,愤愤然咒骂道:“还生兰,咒他生块木头出来……”
“咳咳……!”殷复声一阵咳嗽。
城里能有几个姓田的,还是做买卖的,而且,还有能力抢地盘儿。除了田荣他爹,还会有旁人?
“二弟,你咳嗽啥?染了伤寒?”
如此愚钝,才真是木头一块。殷复声白了他一眼。
田荣嘴角抽了抽,摆了一副菜刀眼,冷冷的道:“那你可知,我姓什么呀?”
殷得中一愣,随后笑道:“呃,真是失礼了,还未请教……”
“哼哼,在下姓田。”田荣语气阴阴,“我就是田家的那块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