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大人,此番到金陵来,着实令我大开眼界。我也总算是明白了大夏先祖为何执着攻占南楚、一统天下,这样富饶的地方本就不该分裂在大夏疆土之外,可如今朝中军疲,奸臣横行,倒令我有心无力。”
闻言,杨溯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轻声道,“殿下快勿这样说,皇上都有意休战,您若违背君父之意,又该被…被皇后进谗言了。”
“父皇有意休战,还不是听了周太傅和慕容氏的胡话!若两年前肯一鼓作气渡天堑,又何来今日益州之败?!”
杨溯也拿他的耿直没有办法,只得好生劝慰几句,到驿馆后,直接拜别朝自己的寝卧而去了。
是夜,宇文彻怎样都无法入眠,头脑中时时回放着与楚氏兄妹相遇的场景,尤其是那个如小猴一样顽皮的丫头,竟在巫祭时被测出坎坷之命,实在可惜。不过话说回来,这巫祭应该也只是一种臆测,嘉德帝后这般疼爱宝贝闺女,又怎会让她人生坎坷?
过了二月二这日,嘉德皇帝再次召见了大夏使臣,杨溯也适时提出归国,嘉德皇帝当即令储君举办欢送宴,并代己于三日后十里相送。
楚衡和宇文彻彼此间已经很熟悉了,交谈起来甚是欢快,楚衡特意提到,“父皇寿宴那日,幸有宇文兄劝导小妹,小妹对你可是喜欢的紧,时时念叨呢。”
宇文彻有些怔忡,“公主念叨我?”
楚衡开怀大笑,“她是记挂着你们大夏时兴的游戏罢了,想让你再教授些许呢。不过以我看来,宇文兄还是教她些文雅的玩法,莫要让她更加顽皮。”南楚太子心情颇好,对着他道,“她今日去了甘泉宫陪伴长公主,宇文兄去道个别吧!”
说来,宇文彻确实觉得莫名奇妙,可他还是在宫女指引下到了甘泉宫。那时已经是午间,长公主在歇觉,可小丫头却不闲着,上跳下窜地在甘泉宫花园里奔跑打闹。
刚走到宫门时,他便看见她像模像样文绉绉坐在石头上,嘴里哼着小曲,“胖娃骑白马,白马高又壮,胖娃快快长,随马游天下…”
宇文彻知道她在炫技,遂十分配合地鼓了鼓掌,“公主唱的很好。”
“真的吗?”小糯米团子瞬间亮了双眼,屁颠屁颠跑到他跟前,张开双臂道,“哥哥抱!”
小瓷人的容貌就这样刻进了他的心里,他总觉得,怎么看都不够。从这一刻开始,宇文彻便知道,一股暖流涌入了自己的心间,或许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了。
分别总有时,未时将过的时候,宇文彻也该出宫了,小丫头似乎还有些不舍,“大哥哥以后还会来南楚吗?还会来看青儿吗?”
这个问题就连宇文彻都无法回答,他是大夏皇子,即便不与南楚为敌,也注定再难有机会踏入南楚。
“也许会吧。”宇文彻含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如果我不来南楚,你会去大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