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韩轩朗笑:“你去跟小黑玩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好。”
离家十天,小黑筷子似的老鼠尾巴已经像开蒲苇开花似的长成松鼠尾巴了,毛茸茸的可爱极了。罗绮年没事就喜欢抱着它摸它的尾巴玩耍。
……
村口大榕树下。
李贤仁穿着单衣瑟瑟发抖立在人群中间,头上身上挂满烂菜叶、杂草。烂鸡蛋是没有的,因为鸡蛋值钱呀,谁也不舍得拿来砸人玩。自家孩子一人一个都不够分哩。
“你们这帮泥腿子,天打雷劈哟,干这般折辱我儿!我儿可是秀才老爷,见着县太爷都不用下跪的!”
“哟,秀才老爷我好怕怕呀。”人群中有人缩缩肩膀,猥琐搞笑极了。
“吁,人不自辱,他人怎会辱之?”
“哈哈哈,三叔也会掉书袋子啦?佩服佩服!”
“咦——你们猜他头上罩着的花亵裤是谁家姑娘的?他的猪头脸不会是被人家爹娘兄弟揍的吧?”
“姑娘?谁家姑娘尺寸忒大,我说该是哪个大娘的。”
“哈哈哈哈,李秀才品味独特哟。”
李贤仁此时又冷又饿,头昏脑涨却不忘维护自己的名誉。只见他颤抖着手指一流圈儿指着众人:“你们,你们,不明事理妄加揣测,污他人清白!”
“咿呀,他人?”王癞子抠抠耳屎:“不就是你嘛!”
“李秀才年少风流,岂是尔等可比的?家里有一个妈妈管他吃饭,外头一个相好供他玩笑,镇上还有个红颜知己陪他吟诗作画。”
“豁口子说说。”
“我呸,这家伙就不是人!半个月前吧,我去镇上进货,发现他跟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姐卿卿我我的,他还拉人家小手了。”
韩贤赶到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就往李贤仁身上砸去:“王八蛋!老子揍你娘的!”
“住手!不要脸的臭泥腿子,我家孩儿也是你能打的?”
韩贤嘴角斜翘,搓搓鼻尖:“嚯,确实不该我打,打他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说着愤愤之色化作凄凉悲惨:“父老乡亲们,他是我妹夫,他做出此等事我,我痛心呀。我家人本来不愿意说的,因为我们都以为他偷钱是为了去读书。他聪明,我爹不忍他因贫穷而埋没,故没找他。可是,可是,他竟然拿着从我家偷的钱去骗人家姑娘。我小妹已经够苦了,我不忍别的姑娘重蹈覆辙啊。”
哗,如滴水入油锅,刹那间油花四射。
“你,你血口喷人!”
韩贤不理会他,只问豁口子:“霍大哥,你先前说的话可是真的?”
豁口子很用力地点头:“千真万确!”
韩贤痛心疾首:“如此,我家也不能再包庇他了,劳请兄弟们帮我把他押送官府去吧。”
“不能啊,他是你妹夫。你把他送管了你妹妹咋活呀?”
“我妹妹没有他活得更好!”
“你等着,你敢把我儿送官,我不会让你妹子好过的!”李母已经失去理智了,披头散发狂吼威胁。
韩贤假装抹了一把泪,鞠躬:“还望大家为我作证。”
书香门第的秀才老爷半夜偷晴被打,书香世家的主母泼妇骂街,世代泥腿子的孩子却彬彬有礼。众人感慨良多。
“贤小子,交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