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不再有感觉十分的痛楚,可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哀伤,似乎一颗心也随着这些心爱的花草死去了一般。
死寂地躺了很久,在发现她可以控制身体,缓缓坐起,然后再慢慢站起来走动时,她满怀期望地冲到门口。
结界仍在!
也就是莫凌没有回来!
不是莫凌救活了她,如此,为何那一晚上的死是那般真切?
难道,人家原本就没有打算索她性命,只是为了让她尝一尝比死还要痛苦千般万般的滋味吗?
冬离默默地坐在床沿,沉默的表面下,她的心潮却在极致地汹涌……
罗衣就算地位再高,资辈再老,怕也不想公然地得罪莫凌,所以,她便用这样的方式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以出一口恶气么?
心头似有一团火在烧,生平第一次,她如此愤怒,愤怒地想要把所受伤害通通翻倍加给害她的人,她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是就是传言中的“复仇”。
一千多年来,无论受了多少委屈,她习惯于隐忍,当然在瑶山时,也没有多少人敢明目张胆给她委屈受,但这几百年来,只要不在瑶山的日子里,她便经受各种磨难和委屈,可尽管历经生死,至少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未曾遭受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然这一次的痛苦已然达到极致,什么痛彻心扉了、生不如死了,都不能描及其一。
当初罗衣第一次欲加害于她时,她并没有起过类似复仇的想法,可能那会儿她并没有尝到真正的痛苦吧,这一次不一样,那一夜所经的凌迟一般的痛,实在令她想想都浑身生疼。
尽管敌我实力悬殊太大太大,但她还是不打算随随便便咽下这口气,除非她死了。
冬离伸手抚了抚身上的肌肤,没有裂痕更没有疤结,还和原先的一样,那一夜的经历仿佛从没有发生过,同任何人说起,怕是都没人相信,毕竟对方是罗衣啊,她既出手,还想人不知鬼不觉地,自然有的是法子。
在绝对的强者面前,她一个无名小卒毫无还击之力,只有被动承受,随时准备等待死亡。先是枕霞林,再又黑葫芦,然后是恶灵界,就算到了这个雪凌山,她仍然难逃噩运。
她真是受够了这种感觉,事实的荆鞭给她狠狠抽了一下又一下,如今遍体鳞伤后,她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当初决定隐藏炼丹实力的想法多么可笑。
尽管拿下一品炼丹师的头衔,并不能增强她本身的法力,但起码她不会再是一个无名小卒了,不论谁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总是该要掂量掂量一下吧。
想要安然生存下去,藏头缩尾根本是个下下之策,让自己逐步强大才是惟一的出路。
因为就算有莫凌的承诺,就算有他的结界,却依旧无法真正地护她周全啊!
她再次站起,沉重的脚步移至大殿门槛,目光深幽地望向北方天际,目估着瑶山的方位。
也许,她该回一趟瑶山了,再过不到两百年,晋封大赛就要开始了,是时候去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了,没错,她是没什么仙力,也使不来什么法术,但她可以炼丹,她可以排禁布阵!
眼下,她迫切地想要一个头衔,想要扬名瑶山内外,让试图对她的出手的坏人有所忌惮。哪怕因此暴露,不幸被人俘做傀儡,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