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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么讨厌瑶山,为什么又心安理得地住进葵汀阁呢?
冬离暗自腹诽,脚下却不罗索,飞速溜进屋里去,生怕被罗衣和琳玥捉到衣尾。
她这才进屋,正抚恤着不安的心情,林涵扑进屋里来。
“听说你们去见莫凌帝君了?他答应帮你驱障了吗?”
额?
这么快就传开消息了?
而且是这么传的!
冬离默了默,之前潇山的事就瞒了无话不谈的林涵,这件事终不愿再瞒她。
“他没有答应帮我驱障!”
“是因为他也没有办法吗?”
“这个我不知,也许吧,但他没有答应!”
林涵拧眉:“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也许吧?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为什么是也许!”
冬离感觉蓦然间长大了许多,若换作以往,她一定羞于谈论这样的事,会觉得在林涵面前又多了一项令她自卑的短处。可就在不久前,总共不过短短几盏茶的功夫,她的内心便万千翻转,竟是轻易间彻底接纳了自己,接纳了这个身怀体障、浑身缺陷的自己。
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对得起从来不嫌弃她,从来视她如宝的娘亲!
不管将来如何,将来还能活多久,每一天她都要自珍自爱,自惜自怜才是!
这么想通之后,她反倒释然了,对于身世,对于生父母的丢弃,反倒很快就看开了!
甚至还嫌弃起当初的自己,怎么的就那么幼稚呢!
“其实,他叫我们过去,是为着别事!”
“什么事?”林涵眸光大亮,登时凑近。
可接下来冬离的话,让她的眸光一点、一点地黯下去,当冬离缄默之时,她的眼眶已经泪光闪现。
“怎么会是这样?我才不信!你们就信他一面之辞了?”
“你怎么听不到重点!我娘都承认了!”
闻及,林涵一下子犹如泄了气的球:“哦,冬婆婆承认了啊!”
突然,她又似脱兔一般地弹跳而起:“那,你们就没有提什么要求嘛?他这样子跑过来,没头没尾地拆了冬婆婆的台,总该给些补偿吧,替你驱障不正是理所当然的事么?为什么你们没有提?”
娘亲想提来着,被山母拦了下不是!
“他又不一定能驱得了!”
“那试一下又没有什么损失!”
“他是莫凌帝君,又不是寻常的随便什么人,你能压着他这么做么?山母都敬着他,我们凭什么?”冬离长叹一声,“你还是先静一静吧,别喳喳呼呼的了!”
林涵齿间拉出一声“咝”:“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老气横秋的了!”
“我这不是老气横秋,我这是顿悟!”冬离翘了翘嘴角,眉眼含笑。
林涵见到她这样子,心头颇感欣慰,胸臆间也跟着松泄下来:“你说的对,我是该先静上一静!”
冬离点点头:“看来,你也不是一门心思地栽进美色里嘛!好歹这个时候,你没有重色轻友啊,肯站在我这边!”
林涵吐吐舌:“我这是还没有见过他本尊,要是见过了,说不定就重色轻友,站到他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