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陆氏只觉的苏伯的话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什么叫做“寄人篱下”?父母过世后,她待嫁闺中,和大哥、大嫂住在一起,难道不应该吗?这算是寄人篱下吗?哥嫂待她亲厚,他们出事后,她也是把震东接到了府里,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哪里有恩将仇报一说呢?
最可恶的是,苏伯居然拿她和那些奴才一起说事,这是她最不能忍得。陆氏咬牙切齿地瞪着苏伯,若是眼神可以喷火的话,苏伯现在已经是被烧得体无完肤了。愠怒地说道:“你·······”眼角的余光瞥到上房的窗户开的一道缝隙。缝隙太小,对窗户后面的情形看不真切,只能模糊地判断出窗户后面坐了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这里。
虽说无法看到那个眼神,不知为何陆氏却是心里一凛,一股寒气包裹着全身,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地咽了下去,刚才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理智全都回来了。
转头对上苏伯那平静中带着疑惑,疑惑里透着迷茫,迷茫中似乎含有讥诮的眼神。陆氏只觉得胸腔里怒火中烧,偏偏这股火却无法发泄出来,这股不上不下的气嗝地她胸口难受。这主仆二人带来的一冰一火,让陆氏倍受煎熬。
窗户下的那道缝隙似乎大了些,那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也消失了。陆氏暗叹自己想多了。东哥儿一直是个任性妄为的孩子,就算是这一年来成熟了很多,但是对外面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也是她想让他知道的那些。至于容家大夫人和陆家二夫人联袂来徐州的事情,不管是苏伯替他分析出来的,还是他自己猜出来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希望他自己能够想明白,懂得放下就好。这样也免去了她的一番口舌。既然他现在闹脾气,就让他闹吧!等事情过去了,多哄哄他便是了。想到这些,陆氏的心里便好了许多。
苏伯看着陆氏不断变幻的眼神,心中暗想:看来少爷想让夫人误会他只是在闹脾气的目的达到了。
苏伯看了上房的窗户一眼,朝陆氏一揖,情绪低落地说道:“少爷的腿这一年来毫无起色,既然这次二夫人来了徐州,少爷就想着随二夫人一起回京,在京城里再寻些大夫看看。”
听到苏伯的话,陆氏收回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一瞬,又继续看着那道缝隙,声音低沉地说道:“还是继续留在徐州吧,这里有我照看着,很多事情都会方便些。东哥儿的药也都是从京城抓的,住在哪里并无太大的区别,更何况回到京城后······”正巧看到屋里的人摆弄着盖在腿上的皮毛毯子。那只手弄乱了整齐的毯子,陆氏却觉得也弄乱了她心里的琴弦,到了嘴边的话便顿住了。
“姑、奶奶?”苏伯抬起头轻声唤着失神的陆氏,待陆氏回过神后,便迅速地垂下头。
“呃?呃,东哥儿已经大了,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胡乱替他做主。他想来是心情有些不好,你也是陆家的老人了,多照顾着些。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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