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字梦章,官职工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历史上崇祯自缢后,他也是紧随其殉国的明朝官员之一。
朱由检一行来到范府,见其大门紧闭,却也并未叩门。
现如今兵荒马乱,范景文不过一文臣,虽有报国气节,却也不可能像武将那般去战场厮杀,躲在家里闭门谢客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王国兴的手下同样没有叩门,锦衣卫中虽不一定都是高手,但能成为锦衣卫都指挥使手下的亲兵,不说身怀绝技,但翻墙入户,对付十来个普通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今情况特殊,哪怕是去往大臣家,都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禀圣上,院内安全,大学士还没就寝,是否令其出来恭迎圣驾?”
才半柱香时间,王国兴的手下就已将府中情况摸透。
“算了,还是我自己过去找他吧。”朱由检才不愿意一直杵在门外傻等。
此时的范景文,丝毫没有睡意,未免殃及无辜,李自成包围京师没多久,他就遣散了府中的下人,如今整个范府,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
自从白天宫中来信,说李自成大军已攻入太和殿,直到现在,宫中就再没传出过任何消息,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
“现如今固守待援,已是下下策,还望圣上早做决断,否则臣万死难辞其咎啊!”范景文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忍不住叹息道。
当初李自成破宣府,烽火直逼京师,崇祯在朝会上询问应对之策,其中有不少大臣劝崇祯南下。
当崇祯询问范景文意见之时,范景文却说道:“固结人心,坚守待援而已,此外非臣所知。”
正是因为这句固守待援,使得崇祯坚持留下战斗至今,如今紫禁城已破,各路勤王大军,离京师还有很远的路程,就算是离此最近的辽东铁骑,如今也才堪堪行至河北丰润,即便快马加鞭,还得两日的路程。
可别说两日,如今京师的驻军,能否坚持到明日天明,还是个未知数..........
“梦章好雅兴,此番情景,还能饮酒作乐!”朱由检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啪!”
酒杯跌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音。
“皇.......上,您可算是出来了!罪臣该死,是罪臣考虑不周,害皇上被困宫中!”
范景文发现来人是朱由检,先是一喜,随后赶紧跪地认罪,连碎裂的瓷片扎入膝盖,也丝毫不查。
“行了,若是杀了你,能让李贼退兵,我早将你斩首示众了。”朱由检挥挥手,示意范景文起来。
或许最近一连杀了太多人,朱由检杀累了,也知道杀自己人根本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陛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范景文是个直肠子,不喜欢弯弯绕。
“你先让人去找个郎中,剩下的待会儿再说。”朱由检最关心的还是李鸿飞。
“陛下,现在兵荒马乱,哪里还找得到郎中啊?况且.........臣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范景文随便用手揉了揉膝盖,表示没什么大碍。
“你想多了,我是让你找郎中唤醒上仙。”朱由检没好气道。
“额........”范景文这下就尴尬了。
“皇上,我们如今还在京师,人多嘴杂,不宜声张,卑职少时跟一个江湖郎中学过些简单的医术,不如让卑职替这位上.......上仙瞧瞧伤势。”王国兴适时开口道。
他是习武之人,普通的跌打损伤,还是能处理的。
非常时期,朱由检也不在强求,命王承恩将李鸿飞扶到厢房,剩下的便交由王国兴来处理。
待朱由检一行离开,王国兴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李上仙是吧?你是自己醒呢,还是我来帮你?这昏迷之症,多半是气血不畅,淤积堵塞形成的,给你放点血,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王国兴一边说话,一边拔出绣春刀,在李鸿飞身上比划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给对方放血的意思。
他可是习武之人,观察了李鸿飞这么长时间,要是连对方是真晕还是假晕都搞不清楚,那就愧对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个职位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忽然就晕倒了?”李鸿飞幽幽转醒。
刀都架脖子上了,他能不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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