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脸的小人样字,还对着他递了一个嘲笑的眼神,太子心中更是难以忍受。总是皇姑的驸马又如何,竟然敢当中折辱他。太子越这样想,心里越静不下来,只觉得心中骤然冒出一股邪火,死死冲着那人,紧接着顿时怒目瞪视的开口。
“你这等小人,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只怕孤稍稍软弱一些,就会被你这等虎豹财狼之心所吞噬,今日,孤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罢,太子对着齐天殿门口大声喊道。
“来人呐,给孤把这个逆臣拿下。”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巨响。
是李仁狠狠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发出一声闷声。
太子顿时转身回头。
紧接着就看到那高位上的男人站直了身子,瞪圆双目指着他怒道。
“逆子,你眼中可还有朕?在朕面前居然敢指使内侍对朝廷的二品大员动手,真看反了天了?”李仁大骂了一通,随后看着太子的眼神愈来愈冰冷,紧接着放慢语调,却饱含一丝冷意怒道。
“当着朕的面,你都敢随意轻辱当朝命官,朕看,朕坐下的这个椅子恐怕也该换你坐了,是不是啊?”
顿时吓得太子立刻从暴怒中清醒过来,理清来龙去脉之后,忙跪倒再地。虽然他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像被蛊惑了一般突然晕了头,并且还在齐天殿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可却不妨碍他惨白着急忙脸解释,他连忙跪下。
“父皇,儿臣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只是觉得理应遵循古制,不然对军心有所影响,还望父皇明鉴。”
太子死命的掐着自己大腿根儿,试图让自己保留一丝清明,只见他面容苍白,额头上还冒着细细密密的薄汗,紧咬着下唇,力图解释清楚。
只可惜,越说越乱,以至于即是昏君、又是庸父的李仁全然听不进去自己大儿子的一番解释。
反而,越想越觉得,对方莫不是盯着自己屁股下的位置。
这样一想,李仁眼中全然一年冰冷寂然,毫无一丝温度,往日的父子之情早就忘道了九霄云外,对着身侧的王寺冷声道。
“太子失德,责令拘于莅朗宫闭门思过,来人,带下去。”
一边的王寺那阴冷的声音又缓缓而出。
“是,陛下。”
紧接着拍了拍掌心,瞬间呼啦啦跑来一群侍卫,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全都拿着一把把散发着寒意的长剑,为首的那人更是对着太子躬身道。
“太子殿下,请。”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总是血脉,亦不留情。
太子李英见状,面上闪过一丝彻彻底底的绝望,仰头看着高位上那人,眼角不住的留下一滴泪痕。
愤怒、孤寂、恨意,早就溢满了他的身心,自母后自缢,他与那人之间的父子亲情早就化为一摊虚无,怎可能再次奢望对方那浅薄的骨肉亲情。
呵,天家多无情。
总是太子又如何,此时还不如犹如一方草芥,在这偌大的齐天殿内都有人对他下药,他又怎敢在对那人抱有一丝奢望。
罢罢罢,即今日起,骨肉亲情,荡然无存。
太子大笑两声之后,随后便大步朝前,临别时深深的望了那人一眼,眼眸含泪,可面上却是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更是激怒了那人,他喃喃的道了一声。
“天子,是天,子不可逆。”这话听在那人耳朵里,只觉得这逆子临了临了还要挑衅于他。
所以,当太子一身孤愤绝望离去之后,那高位之人瞪圆四目,大怒道。
“逆子,逆子……”
说罢,便不停的咳嗽。
一旁伺候的王寺顿时接过身边太监递过来的茶水,对着李仁细声道。
“陛下,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李仁接过茶水,一口饮下,随后一把摔下,那宫中御用的上好青瓷茶杯刹那间变得支离破碎。那伴随着茶杯落下的尖锐声音,更是刺激的李仁心中无数怒火焚烧,紧接着顿时怒骂道。
“王寺,拟旨,太子无德,不忠不孝不义,德才尽失,不堪大位,朕欲废除……”他话还未闭,只见地下太傅那一干人等顿时瞪大了眼眸。
全都震惊惶恐的跪倒再地,面上尽是一片骇然,匍匐在地上。
“陛下,万万不可,太子乃是储君,若是贸然废除,只怕整个天下都要动荡不安,还望陛下三思啊。”
一旁的杨国升看着一幕,又看了看那高位之人,面露一丝嘲弄。随后对着刚才站起来的赵啸博微微点头,赵啸博顿时意会,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异光。
随后状似大义凛然跪倒再地,大声说道。
“启禀陛下,臣也以为天子殿下虽然刚才略有失态,可并不大的过错,废太子之事非同小可。再者太子乃是民间民心所向,若是草草废立,只怕百姓不服啊,还望陛下明鉴。”
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啊。
可就这一番简简单单看似普通保太子话,却引发了群臣纷纷替太子求情,齐刷刷跪倒在地。
那么,这天下到底是他的天下,还是太子的?
他不过是将太子幽闭起来,可满朝文武却齐齐为其求情,结党私营,更是彻底点燃了帝王心中的猜忌和怒火,以及他刻在骨子里的无情。
只见他猛地站了起来,面上肌肉抖动,眼里尽是杀意,指着地下的大臣道。
“王寺,拟旨,废太子诏书,谁敢阻止朕,统统下狱。”
而后,一句凉凉却阴森的声音流转于齐天殿内。
“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