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将袍的中年男子,他面色冷凝,身高八尺,周身散发着旁人不敢置喙的巍峨气势,仿佛一座大山,牢牢压在所有人身上,对方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众人不由的从台子上的目光挪到那大将军身上。
而大将军张毅着看台上的一幕,此时目光迥然,眉头皱起,紧接着沉声问道。
“副官,这里发生何事?演武台上是何人在比武。”
副官心下一沉,然后告退,走到旁边,随意寻得一小兵,询问了对方一番。简单的听着那人说着事情的发展过程,心下略有不渝,沉着脸,转身回到将军身旁,缓缓说道。
“将军,事情是这样的。”紧接着他把他所听到的重新复述一遍,大意就是王海泉和陈二毛立下演武契约,而后骠骑校尉破坏规矩出手将王海泉打了个半死,紧接着就从伙房营横出一出手狠绝的少年。两方对峙,校尉此时还爬在台子上动弹不得,而现在正是那少年开始狠揍最先立下契约的另一人。
要在说的真实一点,那就是骠骑营的人此时被伙房营的人压着打。
不过对于副官来说,本来伙房营有如此实力之人,他必定异常欣慰,甚至还会大力培养。
但是此时瞧着看台上那少年满身戾气,仿佛不把人打死誓不罢休的样子,副官心生不喜,眉间尽是不渝之色。不管原因是如何,但是把对手打成如斯模样,小小年纪,可不是好事,品性必定有问题。
大将军张毅听他如此说后,反倒是没有副官那般看法,而是叹息着说。
“崔鹤啊,你也不能这么看人,一个人的品性,可不能从打架看出。再说了现在这场本就是原定的两方定下的契约,台子上那少年和骠骑校尉两人可都是违反规矩了。不过骠骑营近来也确实是张狂了一些,被伙房营一个不出名的新兵教训一顿,也是顶好的。”话说道这里大将军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紧接着似乎又想起什么,淡淡开口:“再说了,崔鹤,你要知道,这些新兵在家里可是都没几个见过血的,今天这场打斗倒是给他们警了个醒。士兵就要见血,自己手上不见血,那么日后就是死于别人刀下,让他们提前看到什么叫战斗也是很好的,今天这少年和那骠骑校尉乱了演武规矩的事儿,就先不责罚了。”
“是,将军,但是这人还是教我不喜,不过是普通比武,却仿佛要人命一般出手狠辣。”将军身边的崔副官,尽管还是对这人不喜,但是却依旧听从将军的吩咐,但是很明显他这幅排斥台子上那少年的样子让将军看的一清二楚。
将军看着这样的副官,不禁笑道。
“我说崔鹤你呀,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若是还在和平时期,这样出手的人我自当不喜。可是崔鹤,现在我大历才是真真正正的需要这样士兵啊,在战场上不留丝毫情面。”话说至此,他仿佛想到什么一般,感叹道。
“东有大辽虎视眈眈,北有大金垂涎三尺,现在西边陈贤起兵造反,这是外患:而宫内佞幸当道,朝中奸相只手遮天,这是内忧。若我大历在无所作为,只怕在这内忧外患下就要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呐。”大将军叹息的说道,心下戚戚然。
想当初□□千军万马中取一人首级是何等的威武潇洒。
想当初大历赫赫铁骑踏平四方,雄霸中原的时候更是何等的英姿豪迈。
再想想那时的大历皆令四方来贺,周边小国纷纷臣服,更是何等的鼎盛之姿啊。
只是,再看看现在,不过两百余年,大历皇族竟如此堕落。在一遥想,哎,这天下当年□□打的是何等艰难,清扫无数障碍才坐上天下共主之位,如今却被后代子孙败落到这般田地,着实让人心中酸意难鸣。
而且自打陈贤起兵谋反,再到现在各个诸侯似乎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周边各国也都略有侵犯中原之举,而皇族依旧大肆享乐,四处搜刮美人玉器,供皇位上那人享受,一想起这些事,张毅心中不禁发寒,心头万分悲愤,却无可奈何。
古语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哪怕现在国家马上到了危难之际,风雨飘摇,那豪门之上,皆无用于衷。
副官看着大将军情绪慢慢变得低落,自然也知道他是为何分忧,但是眼下的他觉得最重要的事,还是当前演武台上那件事。
眼看着那人都要被打死了,副官终于是忍不住了,站出来说。
“将军,台子那少年就快要把地上那人打死了。”
将军这才回过神来,是啊。
再怎么着可不能让人把他打死了啊,顿时皱眉道。
“恩,崔鹤,你上去让他们停下来吧。”
“是,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