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这未曾盖章定论的“科举舞弊”之事究竟是背地里是如何运作的, 虞谣并不知晓,只是单从数位与之相关的官员被硬生生留在宫中一天一夜,她便知晓褚裕的确没有准备轻易地放过此事。
老夫人因着王执未曾归家之事担惊受怕许久,任虞谣怎么劝都没法安心, 脸上的忧愁之色挡都挡不住, 直到第二日傍晚王执归家,老夫人将他上下打量许久, 才终于放下心来。
王执眼中遍布红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很,但他精神却还可以,显然并没有被太难为。
“是儿子不孝, 让您老人家担心了。”王执有些歉疚地看着老夫人,“圣上震怒,下令严查此事, 所以我与一众同僚只得留在宫中不得回家, 今日有了眉目方能出宫。科举舞弊之事与我无关,亦不会牵扯到王家,您大可以放心。”
老夫人憔悴的很, 勉强开口道:“既然如此, 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诸事都要小心才是。”
虞谣有些担心老夫人的身体,见她终于松了口,连忙劝道:“父亲已经回来,此事尘埃落定,您快些去休息吧。若是伤了身子,只怕父亲可是要担忧内疚的很了。”
老夫人自觉已经有些恍惚,便听了虞谣的劝,扶着老嬷嬷前去内室休息了。
虞谣转头看向王执:“想来您也是一天一夜没合过眼的,不如还是回去歇息吧,祖母这里有我照看着。”
“不要紧,先前我念经之时常有不睡的时候,这算不得什么。”王执向虞谣招了招手,示意她随着自己出去,“此事多亏有你提醒,不然我只怕现在就在刑部大牢里面难以脱身了。”
虞谣笑道:“我最初也不过是一时起意,却没想到竟真误打误撞猜到了此事,说来也是您有运气。不知陛下将一众大人们留在宫中都做了什么,此事又应当如何收场呢?”
“这事有碍皇室颜面,不可能大肆宣扬出去的,只是陛下动了怒,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过。”王执抬手按了按眉心,让自己清醒了一些,“陛下将我们留在宫中,另人严加审问,又派暗卫到各处查探,最终揪出了泄题的那人。说来也可笑,谁会想到吏部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厮有胆子去偷看封起来的卷宗,还转手将消息给卖了出去呢?”
“哦?”虞谣挑了挑眉,显然是并不信任这一说辞,她含笑道,“陛下处理事情可真是雷霆手段,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查获了此案……只是,难道就真的只有这一个小厮参与到了这泄题案中?还是说,陛下只想止步于此?”
王执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虞谣:“你以为此案另有隐情?”
虞谣反问道:“您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你猜的不错,如果只有这么一个小厮的话,就算他有这个胆子也未必有这个能耐。”王执冷笑道,“只是陛下还未发落,我也不敢妄言,且看着吧。”
虞谣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转而问道:“我听闻这次泄题案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爆发,是因为陛下临时更换了会试的题目,他会这个样子做,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次会试会出事情?”
“倒也不算是早知道,只不过先前他看到我忧心忡忡,所以多问了几句,我便趁机将你所劝诫我的话告诉了他。”王执继续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我本想着是先将此事告知与陛下,若是将来真出了什么问题也好撇清自己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主动提出要在会试当天临时更换题目,还不许我将此事宣扬出去。现下想来幸亏陛下有此决断,不然这等坑害的手段我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说不定。”
虞谣听了王执这话倒是放下了心,她跟上王执的步子:“若当真如此的话,您尽可放下心来。当初既然是陛下主动提出要更换会试的题目,并且不许外人知晓,那么他便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想要趁机看一看究竟是不是有人想要设计陷害您。再者,他只怕也是想看一下那些人为了陷害别人,究竟能做到怎么样的地步。如今,他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那些人为了陷害旁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敢危害朝纲,那么陛下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王执点头道:“你说的的确不错。现下陛下顾及着朝廷的名声与三月的殿试,所以并不想在此关头发落那人,我想等到过了这段风头,陛下应当会寻个机会将他们处置掉。”
“若是这样的话,那些人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虞谣嘲讽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那胆大包天的人究竟是谁?会是王执在朝局上的政敌,亦或是她那三个叔伯父中的一个?但是无论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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