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她叫他,他已经不应了,半躺在后座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八成是装的,她兀自下了车,还没进店就收到小林的短信。
“太太,老板今晚喝的是混酒,这会儿还好,但后劲儿大,麻烦你了。”
......
她返回,几乎是扯着他下车。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尹桑的胳膊都快断了,把他扔床上,自己也给带了下去,索性她就躺在他边上揉肩膀。
休息了一会儿才起来,正要往洗手间走,瞥见他鞋子都没脱,返回给他脱。起来见他脸颊泛红,大概是暖气熏的。
“真把自己当祖宗了。”说着跪坐床边脱他的外套。
一边手臂提出来了,扯另一边,太沉,扯不动,绕到另一边床,再扯,一个反弹,她身子后仰眼看就要跌下床。
手腕被扣住了,她惊魂未定,沈峯直起身,反手就把她扣在床上。她躺着仰视他,神色清明,哪里有醉酒的样子。
被耍了。
抬起腿就要踢。没成功,他跨在她身上,控制得更严实。他动作的顺序充分证明了,他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掀她的裙子,不急着脱,从下头直接往边上扯,刺激了一下。
尹桑不喜欢这样,外边衣服严严实实,暗地里偷情的感觉,“沈峯你毛病吗?”
他压下来,封了嘴。
点了一下,缓缓磨蹭,摩挲一会儿,点一下,探进一点,又转一下,合十手掌,往上抚一下,如此往复,极有节奏。
尹桑的小腹在收缩。
“谁的身体更诚实?”他下边动作没停,抬头说。她已经睁不开眼,嘴唇微张,喘着气,颇急促,像邀请。
嘴角湿亮。
沈峯收了手,扒裤子,尹桑很配合,拱身抬腿,一边解着他的扣子,解四颗,捞起衣角给他脱掉,一口就咬住他。
沈峯一个激灵,揉着她的腰的手一使劲儿,感觉就要把她折断,尹桑这会儿的呼痛声也格外玩味,接着被尽数吞没。
这次没有谁输谁赢,两人都急不可耐,解决掉最后一道屏障,沈峯推到她,捞过她的腰找地儿,视野里,尹桑一手掀着头发,一手抓着床单,已经紧握。
“套!”她喊。
倒是记得清,沈峯跟没听见似的,该怎么还怎么,如愿听到她被刺激得闷哼的声音。
他不等她反应,节奏强劲。他捞着她的腰,她一只手就扣在他手上找支撑点,撑不住了往下跌,他又捞上来,一上一下,抖得尹桑直问候他祖宗。
等她老老实实,呼也呼不出来了,他把她翻过来,“我祖宗,不就是你祖宗的祖宗!”
他停下了。
尹桑真想去他大爷!明显她快到了,他慢条斯理了。别人是前戏慢条斯理后头爽快,他反着来,她不信他舒坦,除了折腾她,不做他想。
她撑着最后一点气力,勾住他的脖子,呵他耳垂,咬一下,又放,再呵一下,顺着他的颈线亲吻。
招不再多,管用就行,这么些年就伺候他这么一个祖宗,哪哪她不清楚?
沈峯果然低骂了一声,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因为他这一动作,她已想不了别的。
抽搐感令人无助又期待,她始终抓着他的手腕,最后时刻,感觉不长的指甲,尽数没入他的肉里。
尹桑在睡着前,在想,怎么就不能给男人安装一个自动的套套,免得擦枪走火。明日,该吃药了。
嗯,这个提议,可以写到书里。
她和沈峯,是第二次没戴套做。上一次,便是第一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一次沈峯也是喝醉了,不同的是,她当时也喝醉了。她大四那年,老爷子过大寿,沈峯也从美国赶回来。晚上大伙都喝了不少,平日里不这么喝酒的尹桑,也是一杯接一杯。
沈母有拦着,老爷子却应允了,“都快毕业了,高兴就喝些,不碍事。”
她想喝醉,喝到能够掌控自己,又让人看起来有醉态到程度。她把握住了。
这还是沈峯教她的。
在高三谢师宴的时候,她被灌醉了,他被派去接她,回程他说教了一路,那是印象中,沈峯同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她安静听着,没听进去几句。有些还是记得的。
“担心不喝就失礼,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醉掉,但不是真醉,得把握在看起来确实醉了但仍旧能掌控自己的程度。”
他一直都这么精明,如果他想要骗她,大概是轻而易举。不过他连骗她,都没兴致吧。
那晚上,她能控制自己。她清醒的知道,她强吻了他,抓着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带。
可他应该是真醉了,他连问都没问,几乎没有睁开眼,扑倒她。
一切顺理成章,孤男寡女,*,酒后乱性。
第二天起来,沈峯洗了个澡从里头出来,尹桑对着他,笑了一下。
沈峯坐到床边,说:“我们结婚。”
尹桑现在想不起来,当时的反应。或许每一个后来想起来的时候认为不可思议的瞬间,当时也不过是那么平常地过去了。
她还是笑:“说笑话呢?”
“难道你不喜欢我?”沈峯问,“为什么勾引我?”
尹桑说:“你不是轻而易举就上钩了么?不过就是一夜情,难道,你是处男啊?”
沈峯眯着眼,她往边上移了移,米白色的床单,除了褶皱,没有别的。
那抹颇有意义的红色,没有出现。
——你不是。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