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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邶张开的嘴停在那里,眼中的尴尬一掠而过,他下意识的就把身子往后一让,接过了简宓的叉子直接吃掉了牛排。
简宓怔了一下,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维持着推门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惊愕:“霍南邶,你居然也会和人对着喂食,我没眼花吧?”
霍南邶站了起来,几步就到了门前,一把抓住了那个年轻男子,颇不耐烦地道:“你来凑什么热闹,有事咱以后说。”
“哎哎……你别挤我啊……让我看看你的小情人……”那人被推得往外退了几步,还不甘心地朝着包厢里张望。
霍南邶回头歉然朝着简宓示意,半强迫地把人拉了出去。
外面好像还有好几个人,简宓好奇地看着关上的门,刚才乍眼一看,那个男人剑眉朗目,眉宇间有股风流倜傥的帅气,而霍南邶显然和他关系不错,从两个人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过了大概不到十分钟,霍南邶就回来了,解释说:“一个朋友,今天也在这里吃饭。”
“他是谁啊?”简宓好奇地问,“既然来了,进来一起吃也可以热闹一点。”
“我们好好的二人世界,他来搅乎什么?”霍南邶重新坐了下来,“来,尝尝这鹅肝,煎得恰到好处。”
鹅肝的味道的确不错,陪着清口酸甜的野梅沙司,冲淡了那滋腻的感觉,入口即化。这个小插曲在美食中被忽略了,等到简宓享受过餐后甜点的美味,才隐隐想起,两人都结婚了,除了那个助理吕亟,她还真没见过几个霍南邶的朋友,难道霍南邶是担心她和朋友会合不来吗?她脾气这么好,霍南邶这是瞎操心。
她琢磨着过阵子要么在家里办个聚会,邀请上两个人的朋友来热闹一下,到时候大家都熟了,还可以一起出去玩。
抱着那束绣球花,简宓一边想一边走在幽深的长廊上。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几分凉意,中午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她就穿了毛衣和长裙,此时夜风一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身后一暖,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霍南邶揽住了她的肩膀:“要风度不要温度。”
简宓甜蜜地往他身上一靠,脑袋朝着手臂蹭了蹭,俏皮地道:“这不是给你学习绅士礼仪的机会嘛。”
两人说笑着到了门口,泊车的小弟已经把车子停在门口了,霍南邶正要去开车门,有人一下子窜了上来,拽着简宓的手臂往外一拉,简宓踉跄了几步,差点没摔倒了。
“怎么了陈年?”简宓有点纳闷,陈年怎么一下子这么冲动急躁了?
陈年穿着牛仔裤和卫衣,外面披着一件羽绒服,和从前一样,一身舒适休闲的打扮,只是他的眼神愤怒而焦灼:“小宓,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我才出去了不到一个月,你怎么就和这个人结了婚了?”
这语气听着不对,简宓有点懵。
陈年的手一用劲,顺势把她按在了墙壁上,简宓清晰地感到,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指在轻颤,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难道……陈年喜欢她?不会啊,以前两家家长要把他们俩送作堆的时候,两个人都表示大家只不过是好朋友而已,不来电……
还没等她说话,陈年的手被用力拉开了,霍南邶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语声低沉,隐隐挟着几分怒意:“松手,简宓现在是我的老婆,你再动手动脚的,别怪我不客气。”
陈年怪笑了一声:“你算老几啊,我和小宓十几年的交情了,你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土财主,你得意啥!”
霍南邶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拳头,他自小在市井中长大,成年后也没忘了健身,眼前这样白净的公子哥儿,估计一对五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在现在的简宓面前,好像并不需要展现武力。
“陈年哥!”简宓有点生气了,“你好好说话行不行,怎么开口就这样骂人啊?”
“小宓,”陈年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平静了下来,“我这次出去,不是去旅游的,我是突然看到你和这个人谈恋爱心里烦出去散心的,去了这么些天,我这才想明白了,我太傻了,凭空浪费了这么多年,小宓,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简宓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都说了你傻了,”霍南邶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很同情你,抱歉,你的表白太晚了。”
陈年没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简宓,眼神专注而热烈:“我特意去了一趟晋山省,这姓霍的他就是挖煤起家的,原来就是个小地痞流氓,现在跑到际安市装什么新型企业家,简直笑掉人家大牙。小宓你想想,你和他能有什么共同语言?你看画展、听音乐会……他能懂吗?煤老板是怎么样的你还能不懂?那钱都是偷税漏税、压榨无数旷工的血汗得来的,他现在在你面前的模样都是伪装的,他本质上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根本一无所知……”
“没有贵宾卡被拦在门外吹了一个小时的寒风,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霍南邶打断了他的话,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我尊重你是宓宓的朋友,不过,还请你适可而止。”
“你——”陈年气得脸色发白,抬手就要去揪霍南邶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