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咎最讨厌无法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总劝自己向善,放下仇恨,这个和尚又不懂自己的痛苦,凭什么让他放弃?
九咎摆了一下尾巴,从浩瀚池中一跃而起,无法没防备,被他水润赤-裸的身体撞进怀里,然后重重摔倒在池边。
无法仰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块湿毛巾,不明所以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九咎:“妖王这是……体力透支?贫僧扶你起来。”
九咎一把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去,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然后一点一点移到他喉结凸起的颈项上。
无法的脖颈很性感,其实他整个人都有种性感到邪魅的气质,但是本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九咎由上而下俯视着他,五指撑开僧袍摸到他的胸口:“我在想,你不喜欢女人的身体,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无法没回答,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他。
九咎不喜欢他这样看自己。
他扒开无法的僧袍,尖利的指甲轻轻刺破了他的肌肤,一颗血珠滚下来,流到九咎手指上,灼痛他。
九咎用舌头将指尖的血舔去,然后埋下头,在无法线条流畅的锁骨和胸膛上啃吻。
无法是苦行僧,走过很多山和水,他的肌肉非常有弹性,不薄也不是大块。他胸口的菩提子念珠被捻了很多年,变成透白的玉色,外面更起来一层油脂似的包浆,在无法胸口滚动着。
这些法器就像无法的血一样,对九咎来说是不可靠近的——会灼烧他身上的魔气,令他感到疼痛。
九咎闷笑着舔过一颗佛珠,舌尖吐了吐,后碾压在无法的乳-头上,滑腻的尾顺势挤进他两腿之间。九咎的尾巴在无法身上来回磨蹭,没听到他念清心经,也没感觉到他身体有任何反应,九咎干脆一把将无法的僧袍扯了下来。
蛇类的吻和身体都是冰冷的,九咎伏在无法胸口,在他胸口咬出很多红痕,不知道这和尚在想什么,不制止也不反抗,由着九咎胡闹。
过了许久,无法突然搂住九咎的腰,后者被吓了一跳,随即心里有些莫名雀跃——这和尚是想破戒了?!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尾巴的鳞片上有缓慢的,湿润的擦拭感觉,九咎停下动作,无法正偏着头专注地给他擦尾巴上的鳞片。他擦了一会儿又把手里的毛巾伸进桶里浸湿,单手握住毛巾用力挤干上面的水,水流从他青筋虬结的手背上流下来,有些色-情。
无法又拿另一只手抱着九咎的腰,把他的尾巴往上拨一拨:“烦请妖王换个边,还有地方没擦到。”
九咎生气地把尾巴从他手里抽走,一把拽他起来,无法任他施为,表情很无辜,衣衫不整地看着九咎——即使身上带着这么些吻-痕,他也丝毫没慌乱,就好像身体不是他的似的。
两人相对沉默了半晌,无法又去拨九咎的尾巴,毛巾湿漉漉地裹上去,继续擦——他做事一向有始有终,不论是与九咎的约定,还是关于渡化他这件事,还是给他擦尾巴。
无法低着头,怀里抱着九咎的尾巴给他仔细擦洗,短短的睫毛乌黑油亮,仿佛刻意上过色一般。他执着地劝说:“妖王,听贫僧讲段经吧。”
九咎靠在池边打哈欠:“不听,你的佛经帮不了我。”
无法笑着说:“佛经帮不了,贫僧总帮得了。”
“不自量力。”
无法没有说话,还是微笑地看着他。
九咎冷哼道:“你想念就念吧。”
他靠在浩瀚池边,直接闭上眼不再理无法,清越的梵音从无法口中源源不断传出来,灌入他耳中,九咎也听不懂,就觉得挺舒服的。
没错,其实无法每次读经给他听,他都觉得还挺舒服的,有时候读着读着,九咎还会沉入梦境。做一个梦,梦到他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在石头缝里艰难地吸吮日月精华修炼……
但是九咎又非常讨厌这样,因为每次从梦里醒来,他就不得不面对自己已经无法再修成仙身的事实,两相对比,九咎心里的恨只会越来越强。
无法念完一段经之后,开始用通俗易懂的故事来讲解佛经,九咎就睁开了眼,发现对面那个和尚已经穿戴整齐,盘坐在他面前娓娓道来。
九咎听了几句就不想听了:“半个时辰还没到吗?”
无法微笑着说:“才两柱香,妖王还要忍耐片刻。”
九咎冷哼着再次闭上眼:“不想听了,换一个。”
“好吧,那就换释迦牟尼割肉喂鹰……”
“这个不是讲过了吗?”
无法慈悲地看着他:“故事讲过,经文的部分还没念过,那贫僧再给妖王念一段经文吧。”
九咎被他烦死了,他早就注意到,无法给他讲的故事都是些什么以德报怨的内容,妄图感化他,心里对此嗤之以鼻——这个和尚总喜欢做百工。
“妖王不反对,贫僧就继续了。”
“算了,还是继续讲上一个吧。赖皮和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我地盘滚出去。”
“妖王放下心中执念,散尽魔气之时。”
九咎生无可恋地翻个身捂住耳朵——那岂不是要被他念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