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的手上露台来,正听到后半句。
“钱不够?用我的。”小孩儿豪气地说,接着才向应安年确认:“小叔我还有钱吗?”
应母乐不可支:“哈哈哈!你还有很多,要是不够,奶奶还有。”
说是这么说,文灏还是拒绝了。他相信应安年有能力实现他说的解决办法,且不会影响启星,但这必定导致他计划外地收缩大量个人投资,冒然进入一个不熟悉的行业,说不定还会搭上很多人情,兼与葛友恳之流交恶。这个男人已经担负着不小的责任,文灏不想让他为自己付出这些。
“我在哪里做直播都可以,其他人也一样,换个平台就是了,不会有多大影响。来钱高层这么做,总有自作自受的时候。”你不用出钱,也不用为我出气。
应安年猜到部分他的想法,问他:“这个行业前景很好,我还愁找不到进入的时机,你是没信心可以帮我赚到钱吗?”
又道:“你的直播我都看了,很有价值和号召力,以此为招牌,形成一个有特色的教学直播社群,再拓展线下活动和多渠道合作,公司肯定名利双收。这不是从自己人的角度看,而是以商人的眼光。”
应安年摆出一副在商言商的严肃表情,用词和语气却像网上言传的咖啡馆融资人。别人是关心则乱,他是关心则忽悠。正常状态下,文灏肯定会想笑,但他没笑。
他首先抓住的是另外一点:“我的直播你都看了?”他以为应安年顶多看过一小部分,毕竟他那么忙,也不像喜欢看直播的人。这个认知竟让文灏有点羞涩。
应安年轻咳一下,模模糊糊嗯一声。不仅看了,有些段落还看了许多次,还听着音频睡觉。
应女士敏感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乐乐走,我们下楼榨果汁去。”
这个声音让应安年恢复思考速度,搬出“大义”继续游说并转移话题:“对于葛友恳这种人,有机会的话就要给他个教训,不能让贺老他们这样的老师失望。”
应安年大力支持科研,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文灏想一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来钱高层压不住真正乐教乐学的人,就像他对应安年说的,换个平台就是了,经过这一回,参与的人会更多,而来钱名声利益受损已是板上钉钉。至于葛友恳,如果他真是怀抱那样的想法屡做类似的事,文灏本打算查清情况,再想办法给他设置障碍。
会有这样的思路,是因为他还没有按人类规则快速解决问题的资本。但现在应安年说他有,他想做,而且他已经考虑周全,那何乐而不为?
如果可以,文灏当然还是希望来钱能恢复良好局面,那里面有他和众多“师生”的心血,有陆航和馨语馨情等人的心血。
所以他说:“那我们试试买下来钱吧。”
应安年迅速派人与来钱股东接触,没想到事情进展得比想象的还容易。陆建设正想从贼船上下来,割肉一样放弃心血、损失金钱也无所谓了,他总觉得再下去会更惨。应安年这边不故意拖着他,出价还很有诚意,且他有一种“我斗不过葛友恳,让有实力的来斗吧,给娃找个好下家”的愤恨心态,因此很快决定把股份脱手。
跟陆建设关系近的股东被他说服,一起把股份卖了,另有小股东一看:卧槽,一个个跑那么快,这是要出事啊!还是跟着跑吧。
网上,删/帖举措和葛友恳利用出身和金钱做的一些事激起逆反心理,普通的指责燃烧成声讨的大火,这个在圈外还算低调的商人短短时间内就获得了扒皮贴加身荣誉。这里面有多少是他的敌人、竞争对手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除暴义士”肯定是有一定席位的。
葛友恳资本深厚,网上的声音对他和他的产业有一定影响,但还伤不到筋骨。文灏做了一些准备,等着助应安年一臂之力,和他正面怼。然后……经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了他,抓了他,锁了他,不久后,他的后台也进去了。
这发展真是让人嘴里塞鹅蛋。
等大家把鹅蛋咽下去,发现来钱已经易主了。也不算完全易主。再过一段时间,经过财产冻结、公司章程扯皮之类的一系列波折,葛友恳手里的来钱股份终于放出来,在应安年的好意下,陆建设和另外两个股东以同原来差不多的价格又把股份买了回去。陆建设能力没问题,最终还是由他来具体管理公司。
回过头来看,还好应安年速度快,除了他,当时还有另外的人在打来钱的主意。不止如此,微博上还出现了可行性存疑、雾很大,但让人十足热血的“买下来钱活动”。
“敢欺负我文老师,众筹买下来钱,我先出一万!”
“两万砸这儿了!”
“众什么筹?我和基友加起来就搞定了。”
“刚打出嘲讽表情,一看右边这位的认证,吓得我赶快删掉了。”
“那你再去看看他基友的认证,练练胆量。”
……
冯明阳v:“要出力,叫上我。”
“我天,紫红小鲜肉也是文老师的粉!”
瑶瑶惊叫,问冯明阳:“你怎么自己发微博了,还是这种内容?葛友恳可是个投资人爸爸,说不定哪天你就撞他手上了,公司肯定会骂的。”
“他算哪门子爸爸,粑粑还差不多。”冯明阳反驳。
文灏有“一毛老师”之名,他直播间的评论区充满“学生气”,给人感觉他的粉丝都是些穷学生。现在看,只是学生不炫富,很多年龄较大的观众很少发言而已。他的粉丝已经遍布社会各界,横跨多个年龄层,不管有钱没钱,当需要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会吝惜自己的声音,甚至金钱。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