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可以喝一杯咖啡就让李维斯送你回去。”奥格是这些人中最年长的一位,略微有些谢顶,但并不影响其斯文的气质。
岑凯文始终一言不发,黑色的长裙使她看上去有些冷漠,这个高挑的女子,不属于这里。这是夏雪宜的脑海里闪过的印象。
穿米色长裙的戴妮站在她的身边,更像是一个家常女子,她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的咖啡。”安珂儿为夏雪宜送来一杯咖啡。
“李维斯,你应该带他检查一下王尔慈的尸体。”吉黛娜指着壁炉的方向。
“我不认为你会插手这件事。”安珂儿友好地给出劝告,声音不高,“我们会有办法的。”
“我也这样认为。”李维斯打算带夏雪宜走了。
“岑凯文和戴妮都在这里,她们没有资格处理这件事。”吉黛娜提高了声音,“魔爵骑士军团学院除了她们,没有更多的人具备类似的资格。只有你的朋友,这位黑袍爵士。”
“我不是。”夏雪宜回应她。
“你有海王星徽章。我注意到了。”吉黛娜的话引起了小小的哗然。
人们的目光落在了夏雪宜的胸前,海王星徽章,被披肩遮住了百分之九十。但剩下的局部在这些每天与徽章打交道的人的眼里,足够醒目。
“我们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杀了王尔慈。”吉黛娜乐于掌控全场,“除了你。”
“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夏雪宜谢绝了安珂儿的咖啡。
“王尔慈是今年最有望赢得联赛的骑士,我们都很遗憾。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我们打算提醒他该出发了。”奥格用目光指向壁炉边的沙发。
它背对着客厅里的所有人,夏雪宜注意到。
“学院的规则使我们别无选择,没有人可以做出正义或非正义的判断。除了星河爵士,而仅有的两位星河爵士,在我们中间。”奥格导师循循善诱。
“王尔慈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不希望不了了之。”李维斯加重了语气,“这是我的庄园,我得靠它赚钱。”
夏雪宜同情所有不得不赚钱的人。
“我没做过类似的事,”夏雪宜坦率地告诉各位嫌疑人,“但我可以试着伤害你们。”
“这是今天晚上我听过的最有意思的一句话。”科林夸张地发出笑声。
“来吧,我希望你的胆子不太小。”李维斯把王尔慈介绍给夏雪宜。
王尔慈,坐着,死在沙发上。手边的茶几上有半杯喝剩的咖啡。他的表情很安详,没有痛苦或者挣扎的痕迹,就像是睡着了。
“是谁发现他死了?”夏雪宜问。
“是我。”戴妮有些胆怯,“将近午夜了,我想提醒他不要误了出发的时间。”
“他嘴唇的颜色告诉我们,他是中了毒。”艾雅语调平缓,“但他这样的骑士身体通常都很健康。”
“他下午刚做完全部的身体检测,报告显示,在下午五点半之前他一切正常。”奥格导师说,“之后我们一直在聊天,过来庄园之前,他没有接触过任何毒性物质,也没有进食。”
“他说聚会一定会有好多可口的美食,所以没有在学院用晚餐,我记得很清楚。”吉黛娜作证。
“吉黛娜怀疑,他是在这里被人下了毒。”科林把手插在袍袋里,“她觉得是我们中的人杀了王尔慈,食物,或者咖啡。我们都吃了这些东西,可我们都还活着。东西是吉黛娜准备的,对吗。”
“我是不会背这个黑锅的。”吉黛娜的金鱼眼突出来。
“按照星河爵士的惯例,你们会怎样做?”夏雪宜问戴妮。
“单独找每一位嫌疑人了解案发前的细节。”戴妮很坦率。
“现在?”
“第一时间,会比较好。”戴妮像在给学生上课,“你可以从我开始。”
“你们一共是八位,未必每一位都愿意和我聊这个话题。”夏雪宜说出自己的顾虑。
“能和杀手聊这个话题,是一件令人感到兴奋的事。”吉黛娜单刀直入,“你会喜欢的。”
“得了,吉黛娜,不用表现得像一个杀人狂。”科林反感地打断她。
“海王星总有它的价值。”吉黛娜向科林传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为什么戴着它的是他,而不是你。”
“如果要开始,就赶紧开始吧。”安珂儿体贴地看着夏雪宜,“你可以把谈话的内容记下来,也许有更专业的人可以帮我们解决。你不用有压力。”
“知道了也不要说出来嘛,”吉黛娜抛给安珂儿一个嘲讽的眼神,“真的有压力,他就不会来了。来了就不需要你这样安慰他。”
“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离开,我真的很抱歉。”李维斯向夏雪宜致歉。
“当面聆听并接受冷嘲热讽,是一种美德。”夏雪宜微笑着安慰李维斯,“给我安排一个温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