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赢送走了康王妃,转身回到室内,看见李延龄正立在床边朝着康王妃离开的方向瞧。
“看什么呢?”朱赢问。
李延龄回身,不答反问:“你给了她什么?我瞧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就飞也似的去了。”
朱赢笑,拉着他的左手在椅上坐下,道:“托她的福,此番我接了不少订布的单子,礼尚往来,我自然也得回她一份礼。这送礼当然要送得合人心意,看来我这份礼是合她心意的了。”说完又小心地捧起李延龄包扎起来的右手,不放心地问:“真不碍事么?”他与扎纳初初相接的那一下,被扎纳震裂了虎口。
这男人也是能忍,一声不吭的,回到兴泰行宫朱赢才发现他受了伤。
“没事,小伤而已。”李延龄用包着白布的手背蹭蹭朱赢的脸颊。
朱赢叹了口气,也没多说,多说也无益,于是只道:“寿拜过了,留在此间也没什么旁的事要办,明天入宫见过我父皇之后,我们便择期动身,回缅州去吧。”
李延龄点头,道:“也好,此番与猋族一战,我也觉着以前将两军作战想得太过简单了,回营之后,有些操练项目还要重新改过。”
朱赢道:“……”三句不离本行,果然是个武夫的命!
第二天,朝堂上毫无预兆地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大夫参兵部尚书结党营私祸乱朝政,当廷历数其数十条罪状,并递交罪证若干。
大旻皇帝一脸懵逼,任由双方扯皮半天才想起问两个最器重的儿子的意见。
兵部尚书是皇后的堂兄,也就是李瑢平的舅舅,在事实未明之前,李瑢平就算再想徇私,也不敢当廷为他辩白,只得说一切悉听皇帝裁断。
皇帝又问李瑢恂,李瑢恂建议“诏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同案之。”
皇帝觉得这个建议有用且合理,便采纳了。
散朝后,李瑢平急匆匆来到皇后的翊坤宫,皇后早已得知朝上之事,见他过来便屏退左右,福阳赖在一旁不走。
皇后道:“福阳你先回去吧,我与你皇兄有要事相商。”
“我的也是要事啊,不然一起商议得了。”福阳道。
“别胡闹。”皇后放下脸。
“我哪儿胡闹了?舅舅的事说不定就是朱赢搞出来的,要不哪儿那么巧,她一来,舅舅就被人揭发了。”福阳叫道。
皇后与李瑢平互看一眼,又同时望向福阳,皇后问:“你有何证据?”
“我没有证据,只凭一点,尚云那贱婢在她手里。那贱婢竟敢设计害我骨肉,若非当时被人所救,她早已死在我的手里。后来仔细想想,她只身来到永安害我,难保手里就有可以保命之物。这贱婢跟随母后多年,为人奸狡,只怕手里秘密不少,此番若不除去朱赢,后患无穷。”福阳道。
皇后细思一番,摇头道:“眼下还是保你舅舅要紧,李延龄不过是个藩王世子,只要你皇兄能顺利继位,何愁除她不去?此事容后再议,你先回去吧。”
福阳愤愤不平地出了翊坤宫,心道:你们不肯动手,难不成我自己就动不了手了么?
两日后,朱赢与李延龄一行辞别大旻皇帝,启程返回缅州。
五日后,福阳派出的杀手跟踪李延龄一行来到封南驿,准备趁天黑放火时,被暗中埋伏的康王手下一举擒获。
兵部尚书的案子尚未有个水落石出,这边又爆出福阳公主派出杀手火烧封南驿暗害琅琊王世子夫妇的消息,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曹贵妃与康王的刻意安排下,废后的呼声都出来。
大旻皇帝焦头烂额,好几天都不敢上朝。
将隆安搅得鸡飞狗跳风云变色的,朱赢和李延龄自己却一路走马观花,于九月底回到缅州新城。
李延龄去前院向李承锴汇报此行情况,朱赢在和光居听尚嬷汇报她不在这段时间里里外外发生的事。
第一件事就让朱赢有些发懵:许琳琅的嫂子被抓住了。
朱赢不解:“这许琳琅的嫂子与我们有何相干?”
尚嬷道:“是这样,许琳琅说上次她娘被那帮人抓了之后,曾在那帮人里听到她嫂子的声音。因为她娘眼睛看不见,恐怕听得不真切,所以也没对我们提。大概也就月前吧,许琳琅在千金笑三楼偶然往下看时,看到一女子背影特别像她嫂子,当即追上去一看,果然是她嫂子。她那嫂子见了她就想跑,许琳琅心中愈发怀疑,当街撕扯起来,后来千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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