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该好好想想,宿壁到了之后,你该对云暖怎么交代。”
江源府的改变的是因为梁七儿,可别以为他不知道,背后挑唆梁七儿的就是这个人畜无害的瑞亲王。鬼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竟然怂恿别人来和自己祸害自家天下。
赵毓璟拍了拍贴在胸口信,“明日,白家就该出兵了。”
翌日午时,众多士兵齐聚城外十里亭。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白国公骑在一匹骏马上面等待永乐帝一声令下就率军出征。队伍里除了白国公,还有西府的大爷,也就是白江和白越的生父。白家三杰其实分布倒也均匀,东西两府各一个。白严因为和嘉乐公主的婚事,如今留在京城筹备婚事,如此以来,出征的就只剩下两人了,不过白越肯定是在里头。楚云暖看着骑在马上精神矍铄白国公以及背后两人,勾唇冷笑,瓮中之鳖而已,还沾沾自喜。
巍峨城门前永乐帝率百官祭旗,永乐帝高声说了一大堆官方话语,无非就是一种愿众将士凯旋,功成名就之归之类鼓舞士气话语,将士呐喊声响彻天地,让人为之动容。宦官斟满酒,赵毓珏郎步上前亲自捧上敬与众将士,曾经这件事情都是太子来做,可现在监国的是雍王,自然而言由他来做,他高举酒杯深深弯下腰,“愿众将士凯旋而归!”
无论他是用各种心态来做此事,但落在众多将士的眼中却是感动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作为枯朽的白骨,成就了将军无上荣耀,可到头来名留青史的从来不是他们。
一队的军马浩浩荡荡地离开天京,渐行渐远,楚云暖心中祈祷着这次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大军离开以后,永乐帝招手,“阿暖,过来陪朕走走。”
永乐帝屏退左右,信步在城外,可谁到都明白这只是表面现象,暗地里跟着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永乐帝似乎是很多年没有出过皇宫,心情格外愉悦。城外柳树垂堤清风拂面,空气里似乎都带有着泥土的芬芳,这种不同与皇宫花气袭人,熏香精致的味道,叫永乐帝深深皱起的眉头松缓了。永乐帝不说话,楚云暖也不说,两人就这样静静走了一路。“朕少时,最爱城南这一片垂柳,当初学习累了便会偷偷跑到这里……”
这人真是年纪大了,就越爱回想当年的事情。楚云暖就不愿意听永乐帝说这么多话,毕竟他每次感慨之后,问出来的问题总是叫人难以回答,就像现在。永乐帝叙述完自己曾经往事之后,问道,“朕听说你昨日去雍王府了?”
她大摇大摆的去,永乐帝不可能不知道,楚云暖脸上很镇定,她中肯道,“臣去问问他赵毓璟的事情,江源府具体如何谁不不跟臣说,雍王监国,臣也只能去问他,毕竟瑞亲王在那里,臣实在担心他的安危。”
“朕记的你和老八好像是退婚了,舍不得了?”永乐帝此时像一个闲话家常的老者,询问着楚云暖自己的想法。可楚云暖从来不敢因为他如此模样就掉以轻心,毕竟这是一个在位多年又疑心病很重的皇帝。其实这么久以来,她也摸到了永乐帝一些性子,他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直性子的人,楚云暖一直在扮演这样的角色,她笑道,“说不上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毕竟臣和瑞亲王一起长大,就算日后做不了夫妻,可情分总在,臣不去关心他的生死,倒是显得太过薄凉了。?”
永乐帝在楚云暖眼中看到了真诚,比起和那些个虚以委蛇的大臣斡旋,永乐帝还是喜欢和楚云暖说话,让人觉得轻松自在,可若她真的是自己女儿,那该多好。不论永乐帝心中是如何想的,他却是问道,“你可怪朕昨天没有处置白国公府,让你受了委屈?”
这个问题说到点子上了,楚云暖答是或者不是都极为不妥,他身上虽然挂着一个封疆大吏的名头,到底在天京所谓的南堂王已经名存实亡,这种关于朝堂之事的问题,她实在是不好回答。一时间林楚云暖自己都摸不准,永乐帝这番询问中真心大约几成,她想了想选择了一个最中立的答法,“陛下心中自有决断,臣哪里好多言。臣昨日死揪着白家不放,不过是因为他们诬陷我而已,我也算是当场就报了仇。”
“你倒是乖猾。”永乐帝哼了一声,“这几年来,白家在军中威望几乎超过了平南王府,朕可以处置他们,只是,日后怕没有人敢替朕掌管兵权。”永乐帝的担心不无道理,前有平南王府绝后,后有白家被诛,这谁都会明白军权是一个烫手山芋,有人想要却不敢拿,有人敢拿转头可能对君王不利,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跟在背后的王石和曹德庆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是有着惊讶的,似乎根本就没有料到,永乐帝会和楚云暖推心置腹。?
“可陛下数次纵容白家,未必不会让他们的野心空前膨胀。”这是一个事实,白家人的确因此目中无人,赵毓宸死后,白家应该保持中立,他们却享受着众皇子的拉拢。听说白家三杰中,西府大爷镇国将军白阙可是享用了好几个皇子们送来的美人,但到底是赵毓泓技高一筹,提前拉了白严为己用,把白家拉上他的船。众所周知,天京有四个最厉害的将军,骠骑将军、白家三杰,骠骑将军不比白国公府差,而且他绝对是保皇派,只可惜永乐帝眼中似乎只有一个白家。
“陛下觉得,白家之事只有坑杀了西北数完万左右百姓吗?他们所做的事情比这个更加触目惊心,天下百姓不会说白家如何,只会在背后议论陛下您如何,毕竟军队是您手中的一柄利刃。”
永乐帝面孔很冷淡,隐隐约约间因为楚云暖这一句话而动了怒。楚云暖明知接下来的话会惹怒永乐帝,然而她依旧要说,准备破釜成舟赌一把。“说到底,陛下如此宠信白家不过是因为先太子而已。陛下为先太子殚精竭虑的铺路,让白家从区区草莽变为如今的一等国公,他们却不知感恩。陛下可知,就在先太子薨逝不久,尸骨未寒之际,白家就曾多次将族中女眷送入各皇子府邸。”
女眷入府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想要与对方多家往来的意思。此事永乐帝确实不知道,猛然一听,不由怒由心起,“此事当真。”
“臣绝不敢欺瞒陛下。”楚云暖说的很诚恳,“白家曾经送过女眷给三皇子、四皇子,死掉的五皇子,不过三皇子不曾手下,只有四皇子和五皇子收下一个。陛下,五皇子造反之事难道没有一点点奇怪么,他手里没有兵,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逼宫。”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点到为止,剩下的靠永乐帝自己去琢磨了。五皇子赵毓峰是什么样的性格永乐帝心里也清楚,若说他想做皇帝是真的,爱财也是真的,可若弑父……永乐帝心头起了三分怀疑,十分怀疑他那个杀儿子当初是被任黑撺掇的,能有这样本事的,就只有枕头风了。
白家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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