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教训淘气的孩子了,等到教训好孩子,农夫该给农妇讲故事了。”
傅蕙娘嘴角牵起:“什么故事阿?”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傅蕙娘很嫌弃地撇撇嘴。“这个故事太难听了。”
“娘子。”沈靖绥微微倾身,傅蕙娘不躲不避,支着下巴看向沈靖绥。
“阿?”
“叫我一声好听的吧,叫了,我就给你讲好听的故事。”
傅蕙娘左哼哼右哼哼,心想着沈大哥约莫是和智慧树学坏了。沈大哥怎么会……一定是智慧树说了什么有的没的。
“大财主……”傅蕙娘又急急追道:“这可好听了。你想,农夫农妇缺少银钱。最爱听的就是什么大财主,大老爷。”
沈靖绥起身坐到了傅蕙娘所在的长凳上。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傅蕙娘一眨眼,“别糊弄我,这个我看过的。这可不是故事。”
沈靖绥续道:“今伐之,为搏小娘子一笑。”
“哈?”不过想到本来极尽深情的话语,只添一句就这么有意思,她还挺想笑的。
不过这故事显然还没完。沈靖绥继续说:“小娘子一笑,正若吾妻年少时。”
沈靖绥看向傅蕙娘的口唇,傅蕙娘牵住沈靖绥的手,直觉应该还有下句的。因此只是慢慢摇晃沈靖绥的衣袖,楚楚可怜地看着沈靖绥。
沈靖绥反手将傅蕙娘的手握住。“小娘子为吾妻与吾之女,今伐树,为小娘子造出嫁之物,愿伉俪情深,不输吾与亡妻。”
傅蕙娘心里极是滋味,听了这半天,她只笑道:“真促狭,沈大哥,你打哪里听来的阿?”
“在一家酒楼听来的。”
“好!我要会会这个说书的,简直是厉害了。”
天色已经黑透,傅蕙娘点起一盏油灯。
“天色已晚啦,大财主,请歇吧?”
“既是小娘子说话,我听了便是。”
傅蕙娘噗嗤一笑,这屋子极小,土铸的炕也不大。两人修为既不用饮食,也不用歇息,只是隔着一尺,在炕上躺下。
“沈大哥,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一夜就在两人的低声细语中度过了。第二日并没有打鸣的公鸡,村落中起了白雾,漫生出一股安逸来。
“大老爷,你瞧,外面起雾了,仿佛今日不用去地里催税了。”
沈靖绥乐得配合她玩闹。“不行,大老爷我一毛不拔,哪怕只一个铜子,留在别人手里过夜我也很是难过。”
“哦哟~那大老爷快坐起吧,奴家好为您梳梳头。”傅蕙娘甜甜腻腻软软糯糯地说着。
就像爱护她的人永远都是齐晋一样,她心生涟漪的人,也从来只有齐晋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