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鲜血的咸腥入口,并没有换来清明。贺九元的血才能让她感觉到那种神清目明的感觉,不知为何,见到贺九元,她就是恨得,恨不得把这个人拆之入腹,捆在那里,全天候的放血,才能解她心头之恨,像是中了蛊一样。
她在心里把所有人都想了个遍,才走到了小门边上,好。再走回去,她就算赢了。
她的眼睛盯着二十米前的草地,到那里就算赢了。不知道是蝴蝶谷主的刻意为之,还是她已经快撑不住了,这一回往回走,阴火给她带来的刺痛远远比刚才多得多。
她的脑里除了迈步,什么都没有,极艰难地挪动,步子越来越小,双腿有如灌铅,撑住!
草地那么近,可是也那么远。她撑不住了,还有五米。还有五米。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小心!”是王三光。
一道阳火冲着她的后背打出来,她躲不开,动不了。是谁她当然清楚,就是方才那个和她动手的人。那人修为远比王三光高,王三光的一言之德,她记在心里了。
硬承了这一击后,她整个人都受制不住,趴伏在了地上,吐出了许多的鲜血。还好,不跪,就是爬也是好的。
三米,还有三米,她手上摸着炭,一点点的用力,爬过去。王三光亦无余力,只能看着她一点点爬过去。不知何时,蝴蝶谷主也来了,只不过远在三十米外,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一点点地更近,她看到紫袍男子的目光,像是审视,又像俯视,虽嘴角无笑,可那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却掩不住。
她努力不去看他,她怕自己忍不住将剩下的余力打过去,直到面前还有一米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丹田中的元婴在冲她颌首示意,像是躺在水上一样自在。那一击让她浑身难过,不过没有伤到根本,严肃地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伤势如何了。她只知道疼。
不能晕阿,“沈大哥。”她努力咬牙把这三个字吐出来,希望能鼓励一下自己,同时感觉紫袍男子的眼神更加幽深。她已经在用指甲使力了,管它血肉模糊,管它脏不脏,她快了,草地更近了。
紫袍男子的走到了她身前,挡了她前行的路,她如果行到草地,就得扒着他的鞋。
忍不住了,她抬头怒目看向紫袍男子,紫袍男子蹲身近视她,“记住了,我叫陆臻。一击耳光的陆,泽臻四表的臻。”
要不是没力气,她真想说,你叫狗蛋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想站起来,但是站不起来,只能换了个方向再爬,尽量不碰到这个一击耳光的陆。一击耳光……他给了她比一击耳光更可恶的羞辱。
所幸这个陆臻,没有再挪换地方,当她触到草地的时候,身上更加难过。是浑身都更难过,更加刺痛,而且手上没有因为出来就躲避了阴火,她在抓草,她在抓土,抓什么都行,她得出去。
浑身汗如雨下,终于,最后一点鞋跟也出来了,她整个人瘫在地上,好像去太阳底下烤了一天,不疼了,不仅不疼,还觉得,很舒畅……可不能让蝴蝶谷主看出来,他会把自己抓起来做实验的。
休息了几息,她终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