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城按住他的胳膊,淡淡阻止道:“师兄放着吧,我来洗就好。”
唐夏此时正要端着盘子离开,闻言转头意外的看着白倾城,眼睛里面亮晶晶的,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白倾城被他看的一愣,唐夏已经麻利的转身将那碗筷往桌子上一放,抬手就抓住了白倾城的手腕,满脸激动与兴奋:“师弟呀,你就这么为师兄着想吗?你果然对师兄很在乎呀!”
白倾城像被蛰到一样一下子甩开他的手,狼狈的后退一步:“你干嘛?”
但是唐夏却又立刻粘了上来,再次执起了白倾城的手,脸容激动,将手指使劲一拢:“师弟,你今回对我太好了,我真没想到,我简直感动死了!”
双手被唐夏死死的握着,唐夏手上还留着收拾碗筷时沾到的冷汤,触感实在粘腻,白倾城受不了的皱起眉,脸色瞬间就青了,他愤然一甩唐夏的手:“起开,你恶心不恶心。”
但是他这一甩之下,却并未将唐夏的双手甩脱,白倾城一愣,才发现唐夏今回竟然用上了擒拿的手法,还用手指按住了他的脉门,白倾城的脸色顿时一黑,额角噌噌冒起两根青筋来,冲唐夏狠狠呲了一下牙:“师兄,你很想玩是吧?难道师兄前几次吃的亏还不够?这才几天,你竟给忘了?那要不要我再让你想起来?”
他说着就将手利落的反手一翻,但是唐夏已经眼疾手快的松脱了他的手腕,猛地后撤了一大步,身体离的他远远的站着,使劲的摆手:“够的够的。”唐夏讪笑而道:“怎么会不够呢,我脸上的淤青还没消下去呢!”他说着搓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麻利的掏出一块雪白干净的布子来,体贴的往前一递:“来,师弟,我手上只是沾了点菜汤而已,这没什么,如果给你蹭上了,那就给你擦擦手吧。”
白倾城黑脸看着他,面对递过来的布子,没接。
唐夏又殷切的往前一步,将布子直送到他面前:“师弟放心,这是干净布子,我洗过之后还没用过呢。”
白倾城厌恶的看他拿布子的手一眼,后撤一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竟是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块布子来,真的擦了擦手,唐夏看他这动作,顿时憋闷:“我跟你亲近一下不行吗?”
“不行。”白倾城果断的拒绝。
唐夏瞬间脸黑,自尊被踩到谷底,他梗着脖子冲白倾城叫嚣:“你嫌我脏?我洗了手才出来的,你竟然真的擦手?你知道我是你师兄吧?你能尊敬一下我吗?再说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不用我的布子?”
白倾城仔细的擦过之后,才将布子随手扔到一边:“我怕你给我下毒。”
“什么?”唐夏额上的青筋也噌噌噌的跳出来:“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的?我是那种随便给师兄弟下毒的人吗?”
“嗯。”白倾城竟然果断的点头:“在我的印象中,你的确是。”
“我哪有给你下毒?”
“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心知什么?肚明什么?你以为我是怪物?肚子里点灯?”
白倾城挑眉:“你真想让我旧事重提?我明明打算暂时放过你的,三天前……”
“打住。”唐夏深吸一口气:“嘿嘿,师弟说什么话,师弟怎么想我,那是师弟的自由,”他拿起手中的那块布子来,指着布子说:“师弟说这布子脏,那它就是脏的,回头我一定好好洗洗,不过我保证这布子上绝对没有下毒。”
“说完了吗?”白倾城冷冷道。
“哦……”
“说完了那师兄就请回吧,谢礼我收到了,会妥善使用的,如今你都像进自家一样来了这两回,我也就不送了。”
他说的不送,并不是他在原地客气的相望,让唐夏自己走出去,而是直接赶人的意思。他将唐夏一路直拖到了门口,将唐夏一把推出门廊,然后就在唐夏转身瞪眼之际,将那扇大门堪堪的拍在了唐夏的脸上。
唐夏无言的站在门口,摸着自己差一寸就被撞到的鼻子,沉默的站了一会儿,自觉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