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唐夏又磨蹭了小半个时辰,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终于将那一刀切了下去。
他心里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在给自己的侧腹部切了一个口子之后,立刻开始动手处理。这口子不是很长,但是挺深,切下去的时候他痛的差点跳起来,但是终于还是咬牙忍下了那声痛呼。
然后在系统君的鼓励声中,他咬着后槽牙把那口子处的毒血努力的往外挤压,看那毒血一片片的流淌出来,他就拿了布子接着,忍着折磨人的疼痛,咽下直达大脑皮层的那种瘆人的感觉,直挤到那黑血再也淌不出来了,他才算是挨过了这场罪。
之后明显的舒出口气。这毒性猛烈,他在挤血的时候,不仅承受了伤口处被切断的神经遭到挤压时所带来的疼痛,他还感受到了那些毒素对整个肚腹的神经组织造成的刺激性的冲击,这使得他的头皮在挤血的过程中几乎都处在发麻的状态,所以挤完之后,他已经疼出了满头的大汗。但是他庆幸这个办法能够管用,因为侧腹上那如铜钱大小的一块毒斑已经明显的缩小了一圈。
既然管用,那么接下来的几个夜晚,就都得挤。
也就是说,这种罪在之后的很多个晚上,他可能都必须要继续承受。这让唐夏在心理上很是排斥。
说实话,唐夏此时仅想起来都觉得眼前发黑,心里发憷。这就像有的人被打的鼻青脸肿都觉得没事,却唯独害怕打针一样,都是一个道理。所以唐夏最怕的就是这种小的折磨人的疼痛,要疼,你给他来个痛快的,但是别一点一点的磨他,他受不了。
他现在真的很想逃避一下,所以他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个,他告诉自己,那毕竟是明天晚上的事了,到明天晚上还早着呢,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所以唐夏采用了鸵鸟的心态。
然后接下来的后续工作就简单多了,简单的上药,简单的包扎。
一切完工后,唐夏累得瘫倒在床上,甚至连眼前的烂摊子都来不及收拾,多余的想法都来不及去想,就很快的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的很死,连梦都没做一个,但是身体总算是歇了过来。
年轻就是好,他仅睡了一觉,身上的疲累感就去了八成。
所以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用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恢复清醒后,就把自己收拾的精神抖擞,然后揽镜自照的观了观自己的脖子。
大师兄昨天早晨来看他的时候,他庆幸自己在前天晚上因为看到这个受了冲击,因而有先见之明的用膏脂将这些吻痕仔细的掩盖掉了,所以并没有被大师兄发现。
其实前天晚上第一次对着镜子看到那些吻痕的时候,他当时的确是吓了一大跳的,当然他也立刻就知道了白倾城之所以会在当时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从他身上跳起来的原因,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白倾城那突然惊跳的动作,他可以断定,白倾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现在想来竟是这吻痕的缘故。
所以他缠了绷带,威胁白倾城,但是没管用。经过了一天,白倾城似乎已经免疫了。
他又不能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吻痕弄出来,他做不到,毕竟他还是要脸的。
如今因为昨晚洗了个澡,这些吻痕又重新显了出来,并且马上就要去见白倾城了,唐夏在想自己要不要再将它掩盖起来,或者再缠个绷带。
系统君给他提建议:“你今天既然是诚心去道歉求学的,说白了就是去占人便宜去的,那就别弄这些幺蛾子了,不然见面双方难免尴尬。再说他对这个已经免疫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没让他就犯,那么等你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这东西对你没用,只能成为你丢人的证明而已。”
唐夏一想也是,重新用伪装将那些痕迹盖住。
脖子上也不缠绷带了,把绷带塞到腰兜里,手上抱着竹床,春风满面的出门去了。
来到白倾城的院落,唐夏想,都是师兄弟,自己人,也不用客气,所以就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站在窗外往室内一瞅,白倾城正在打坐练功,做早课呢。
唐夏看的一愣,问系统君:“我没有做早课吗?’
系统君不屑:“你什么时候做过?”
唐夏低头想了一下:“也是,别说最近忙着受伤,竟忙的忘了。”
系统君提醒他:“这功课落下了不好。”
唐夏点了点头:“我知道,况且咱们现在也不便进去打扰。”
他说完将竹床往白倾城的窗前一放,自己盘腿坐在竹床上,迎着朝阳,摆好姿势,脑子里面回想了一下打坐的功法,于是开始人生第一次的打坐。
这一坐就入了心境,将功法直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等再次睁开眼来,耳聪目明,全身通泰。
喜滋滋的下得床来,觉得自己身轻如燕。
转身一个腾跃,顺势看向白倾城的室内,接着一愣。“人呢?”唐夏问系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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