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涧楼的照明恢复了,吴汐这才发现刚才是什么把她绊倒在地的:崔明寒软绵绵的躺在她的脚边,俨然已经昏迷了多时。“不至于吧大姐,还真吓晕了。”吴汐心下嘀咕一声,赶紧蹲下去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的,可是崔明寒丝毫没有反应。
“先担心自己吧,你的头磕破了。”徐行的话提醒了她,吴汐这才感觉到右边的额头火辣辣的疼,看来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不过当时惊吓过度,竟然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势。徐行蹲下来,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碘伏、YN白药和纱布等物品,开始帮吴汐处理伤口。
“我先简单帮你处理一下,一会儿还要去趟医院。”看着他熟练地动作,吴汐心下忽然一软:“随身带着这些药品,是因为经常会受伤吗?”“人生在世,受伤在所难免,所以最关键的不是逃避伤害,而是要学会包扎自己的伤口,让它尽快痊愈。”他是意有所指吗?吴汐不知道,徐行没有看向她,仍在专心替她包扎,但吴汐的心,却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格外熨帖。
“徐先生,今天要多谢你。”身后的声音引得吴汐回头,这声音虽然淡淡的,但是吴汐仍能感觉到它压抑着的笑意。这个人,在父亲被杀死的时候,静静地躲在近处默默注视,在母亲的魂魄被玉扳指拖入轮回时,冷笑着庆幸自己终于诡计得逞。吴汐看着他狰狞的眼神,不禁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用手掌摩挲自己的双臂。
“感谢我帮你处理掉了麻烦是吗?吕先生是商人,所以应该更加清楚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开出你的条件。”
“第二起案子,那个掐死自己女友的男人,他实在太过无辜……”
“只是这个?”
“你做到,我和我的朋友对松涧楼的事情不会透露一个字。”
“成交。”
吕汉杰刚转身要走,却被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的秦志立叫住了,“我呢,我的损失呢?”
“你只需要知道你会很满意就可以了。”
他没有再多一句话,快步走出松涧楼,坐上了门口等候他的宾利车,甚至连他父亲的遗体都没看一眼。那群刚刚还为吕世恒马首是瞻的保镖,把吕世恒的遗体抬入后面的车中,一个不落的跟着自己的新主人,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离开松涧楼。
“徐行。”
“我知道你有一肚子问题,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送你们去医院,后面我自会向你解释。”
崔明寒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已经渐渐转醒过来,但是由于惊吓过度,医生建议留院观察,秦志立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朋友。医生帮吴汐重新包扎后,徐行看着她:“走吧。”“去哪?”“你放了房东一晚上鸽子,不会还指望他会给你留着房子吧。”
吴汐又一次回到了徐行的住处,两个胖和尚兴高采烈的欢迎她的归来,还不忘借机讽刺下徐行。“明明就舍不得人家走。”“这不又找了个借口把人带回来了。”“真狡诈。”
徐行俯下身:“觉不觉得自己像电灯泡?”两个和尚彼此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那还不去睡觉。”俩人心领神会的冲吴汐挤了挤眼睛,蹦蹦跳跳的进了书房。
大约过了十分钟时间,徐行就像变戏法似得从厨房端出两盘炒面,两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不等吴汐询问,他就主动开始为她答疑解惑。
“你一定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血祭的,这要归功于陆吾带回的那块石头。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石块并无差别,但我在它的上面发现了困魂的封印,而且还有一丝血迹。所以我推断出有人曾用石佛封印住了松涧楼中的冤魂,又有人使用血祭将她放出来。而这个石块,正是被砸碎的佛像的一部分。”
“那个人……是谁?”
徐行起身走向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十几年前,在我还小的时候,我曾经和他见过一面。”
“然后呢?”吴汐急切的问。
徐行却像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没有回答她,沉默了大约一分钟,他才缓缓的说到:“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这一次,或许是他来找我,或许是我去找他。”他的语气那么沉重,沉重到吴汐不忍再对他在这件事情上盘根究底。
“吕汉杰呢,如果说他父亲和继母的死是自己种下的冤孽,可他那位堂妹却真是因他而死,可他达到目的之后就这么全身而退了,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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