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打了一瓶似的……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得好快,一晃,成亲都快两年了。岑凰拖着一只空荡荡的酱油瓶,颇为伤感地踏出家门。
席间,岑凰看了看桌上的酱油瓶子:“谁把酱油带这儿来了?”
朋友连忙敷衍道:“是是是……我,我,我,我们几个其中的一个……”
岑凰很奇怪,看看他们古灵精怪的表情:“这玩意儿也能解酒吗?”
“能——能,能,能……当然能!”一个人说能,其他人都应和着说能,于是就成了这样。
岑凰拔开瓶塞,嗅了嗅:“好臭啊,谁们家的酱油瓶子这么臭?n百来年没刷了吧!”
“还有谁啊,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流玉,他们家的么!”同理如上。
啬狐拍拍岑凰的肩膀:“你们家肯定是你做饭,对不?”
岑凰道:“我做……我做什么饭?我不吃饭好不好!”
“那就是了。”
“是什么了?”
“吃饭的不做,做饭的不吃,所以,酱油瓶子都臭了还不知道,这就是啦。”
岑凰看看他们:“你们今儿都怎么了?一个酱油瓶子至于发挥这么多想象力吗!快给本王想点正经事!看看下一步怎么折腾岑凤!快呀!”
大家立马交头接耳:“他又变回原来那样儿了,真的,和原来一模一样啊。闲来无事找茬整太子爷玩儿,不过现在太子爷已经登基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洛巍试探着问:“二殿下,当今天帝是谁,你知道么?”
岑凰大拇哥一伸:“我父皇啊!有谁不服么?”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看来,他真不是装的。
雉妖坐在宫门边,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不是岑凰,又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还不是岑凰,太阳晒头顶了,都中午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做饭?哼,一定又是被朋友们缠住,却不开面子。
不过雉妖心里有数,他一定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最晚的一次,半夜子时他才回来,说是跟朋友玩捉迷藏,他蒙着眼睛抓了一晚上,谁也没抓着,大家把他忘了,都回家睡觉了,他掀开蒙布一看,卧槽卧槽卧槽,都特么半夜子时了……就那么一次,再也没有半夜不回家的时候。所以,雉妖满心满意有把握。
岑凰挨个戳朋友们的脑门子,摆出不可一世的神皇二太子姿态:“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今儿,想不出个绝妙的好主意,谁都不准回家睡觉觉!”
平时只要天一擦黑,他总是第一个开溜,借口左一把右一把左一把右一把,比鼻涕水儿还多。
藤萝小金仙抗着一把比他自己还长的大刀刚看完戏回去,路过他们几个身边,给岑凰挤咕挤咕眼:“二殿下,你娘子寻你呢,你还在这儿没事儿人似的呆着呢。快回去吧。”
离炎准备把酱油瓶子递给岑凰:“给,你的酱油。”
岑凰瞥着他,道:“给我这玩意做什么!”
“你不是出来打酱油的吗?”
岑凰道:“怎么今天所有人都拿我开涮,你们商量好的吧?”
扇贝小金仙也刚看完戏回来,路过:“你娘子真寻你呢,不是跟你开玩笑。”
岑凰有点急了,脸颊上浮起愠色:“奶奶个熊,我把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似熟非熟、半生不生的女子声音:“敢问藤萝仙翁,可曾看见我相公么?”
藤萝小金仙抡起大刀一指:“看见了看见了,就在那边!”
岑凰循声望去,一个无比丑陋的婆娘顺着大刀所指的方向走来,那张脸太难以形容了——馒头?包子?馍?总之又黑又黄,小眼睛,塌鼻梁,无牙大口——岑凰手指在太阳穴上划两圈,一双筷子在玉米发面上戳两个眼儿,咬两口,丢进粪坑,也就这样了吧?想着想着,岑凰一回头,吐了。
“喂喂喂,二殿下,你怎么啦?”
朋友们都习惯了,平素每当这时候,岑凰都会飞奔过去抱住雉妖就开亲,娘子长,娘子短,娘子前儿才小产,不能见风,走,咱这就家去。然后,朋友们也都跟着落寞地散了。
今天不然,朋友们拍着岑凰的后背:“吐了,吐了,刚喝进去的酒都吐出来了。”
岑凰喝口水漱漱口:“嗳嗳,你们赶紧回头看看,有一个大——美女过来了。”
哥儿几个不用回头,雉妖的声音大家都熟,都装不认识:“嗯嗯,是挺好看的,是挺性感的,嗯嗯,不错不错,还得说二殿下眼光独道……”
雉妖走过来了,朋友们都憋着不说话,岑凰坐在原地不动,大模死样的。
雉妖有点不乐意,径直走到他面前,道:“小龙,跟我家去。”
岑凰二郎腿翘到雉妖眼皮底下,笑着说:“姐姐~你认错人儿了吧?”
雉妖从来没见过他这副德性,还真不太习惯,心里越发不高兴了,本来他说出来打酱油去去就回,打完酱油就回去烧菜,烧完菜看着她吃,看她吃完就去洗碗,洗完碗和她一起去戏园子看戏,看完戏回家关上门噼噼啪啪的。这会儿戏都唱完了,人都散了,他还在这儿坐着呢。
被一帮人围着,雉妖有点底气不足,掐起腰板儿给自己添添底气,拿出最后杀手锏,道:“岑凰,你到底还想不想和我过了?”
平时,岑凰一听到这句话立马没电,保准一副哭相地说:“想啊~~~~~~~~”
可是今天岑凰居然欠抽地乐了:“姐姐,长成这样儿不怪你,跑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雉妖颇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