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捏紧了帕子,柔软的指甲也因为用力而变了形状。
不过她低着头,没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岑翊舟又道:“我带来了魏言,他是镇北军的军医,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让他看看你女儿。”
徐玉珠连忙道:“自然是不介意的。”说完又叹息一声,“只要璇儿能好,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岑翊舟见状安慰她道:“你放心,魏言医术十分高超,他曾经是宫中的御医,治好了许多贵人。”
徐玉珠眉心一跳:“御医?!”她的声音微有些高,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岑翊舟还以为她是惊喜,高声说道:“魏言,你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颀长,面如白玉的男子便走了进来,他看上去不过三十的样子,但是岑虞知道,魏言今年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不过他养生有道,看上去十分年轻。
魏言来到岑翊舟面前,先跟徐氏问了声好,随后道:“病人在哪?”
徐玉珠连忙道:“病人是我女儿,你就是魏大夫吗?久仰久仰。”
魏言转头看向她,面无表情,却无端端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傲气和冷漠。片刻后,魏言又转过头:“病人在哪。”
徐玉珠笑不出来了。
见状,岑虞和岑岱同时露出笑容来,岑虞还有所掩饰,笑容纯良,而岑岱就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幸灾乐祸。
魏言一向是这个性子,至今为止,岑虞所见,从未被魏言无视的人,唯有岑岱,就连岑翊舟,如果做了不和他心意的事情,他照样也不会理会。
岑岱笑够了,转头看了一眼岑虞:“你笑什么?”他可记得自己姐姐在魏言身上也曾受过冷遇,后来每次见他这么对别人,总是咬牙切齿的,可从来没看过热闹啊。
岑虞看向岑岱,目光意味深长:“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啊。”
岑岱还想继续问下去,可岑虞已经拉着他跟上魏言,往里屋走去。
魏言跟上回来的大夫一样,先是给顾璇诊脉,片刻之后,他皱起眉,伸手往顾璇头上探去。可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挡在他面前:“你要干什么?!”冲出来的是徐玉珠,她一直紧张地看着魏言的一举一动,见到他动作有异,连忙冲上来护住了顾璇。
魏言收回手,冰冷的声音像是不带一丝感情一样:“面红目赤,阴虚内热,防风半两,白术、黄芪各一两,研末,大枣煎汤送服。”
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徐玉珠又拦了上去:“你倒是说清楚,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魏言并不看她,而是看向岑翊舟。岑翊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对徐玉珠道:“魏言他就是这个性子,他既然说无碍,那就是无大碍了。”
徐玉珠不依不饶地道:“那他还没说清楚我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醒呢!也没说璇儿她究竟是什么症状,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昏迷了。”
“那你刚才为何拦我?”魏言头一回跟她说话,说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徐玉琢顿时软了,喏喏道:“璇儿她是女孩,怎么能让外人碰呢。”
徐氏上前拉着她的手道:“魏言他不会说的,你现在还是让他走吧。”说着,她将徐玉珠带到一旁。
魏言不再理会别人,直直地往外走去,岑虞见状,放开了岑岱的手,追着他往外走去。
岑岱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岑虞的背影,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随之跟上去的还有采薇和岑岱的小厮,一时间这里屋空了不少。
岑虞唤了魏言两声,终于将他看看拦在念安堂外,四下无人,岑虞索性放开了说话:“魏叔叔,你能确定顾璇她是真的病了吗?”
魏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板着脸,像是不想看见岑虞一样。
这回还好些,上一回他压根自动略过了岑虞,气得岑虞就差没有说要跟他打一架了。
见魏言不说话,岑虞皱了皱眉,这样可不行,她需要确切的答案。这时候岑岱跑了过来,他人小腿短跑得慢,是以此刻白嫩的小脸泛红,胸口一起一伏的,他瞪着岑虞,一副生气的样子。
岑虞一见他,顿时笑了。岑岱看见她的笑容感觉背后一凉,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岑虞说道:“魏叔叔,你还想不想收岑岱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