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真挚的目光,却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耳朵:“干什么啊你,人家还从来都没想过呢,哥你怎么能这样啊!”
说完,张幼莲轻轻噘了噘嘴,这在从前他们俩之间可是从来都不会发生的事儿。
看见妹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有那副毫不做作的撒娇及埋怨,张祺安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一抹笑容。
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张幼莲的肩,张祺安语带歉意的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小花,你也到了年龄,就算心里有了喜欢的男孩儿也是正常的,哥哥问你,也是因为我们家情况不一样。
原本应该是母亲来和你说这些话,可是如今,眼看着你定亲的年纪就要到了,可是却没人给你安排,咳,哥哥也是想问了你,如果你有喜欢的男孩儿,哥哥便也看着他人怎么样。
若是行,也不拘那些个条件家世,只要你喜欢,哥哥便同意,到时候一切都有哥哥帮你操办,你可知道?”
就在张祺安说完这些的时候,张幼莲甚至都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的确,就像张祺安说的,一般这样的事都是由当家主母操办的,可是他们府上,长公主长年不理俗事,那李婉说白了也就是个妾室,曾经还是个庶女,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张幼莲的婚事也轮不到她更用不上她来操这份心。
至于张远山,恐怕到时候有人求到他面前,随便的就能将张幼莲嫁出去,他自来都是那种不管内院诸事的男人,这种事自然也不会多过问一句。
所以,没有别人,就只有张祺安来为她操劳这些,哪怕如今张祺安也不过才十八而已。
甚至如今张祺安跟她说起这些的时候,白皙的脸早就已经涨得通红,却仍然还佯装一副淡然的表情,好似他一个本该避嫌的哥哥和正值花季的妹妹说起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
然而这些如果没有张祺安,又有谁来跟她说呢。
对于定亲成婚,张幼莲并没有异议,在这个朝代,女人十六七还没定下亲事恐怕家里人愁的都要生白发了,更加没有那种二十三四还不成婚的。
更何况,她便是想那个年纪成婚,她又去找什么样的男人呢,比她小的是绝对看不上她这个年纪的,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福寿至,可女大五那可就赛老母了。
与她同岁呢,这个年纪早都有了妻子妾室,甚至孩子都不知几个了,恐怕到那时她也就只能和那种找填房的一起搭伙过日子了,到时候再带两个孩子,院子里还有那么几房妾室,加上通房和暖床的,呵呵了。
所以对于张祺安说的,若是看见了有好的便只管跟他说,张幼莲倒是并不反对,尽管年龄小了点,可是看朱六几个,不都是十几岁的年级,可是又有谁表现的那么幼稚了。
这时候的人成熟的都早,十几岁就能明白何为家国大事了,二十岁就能当人爹了。
顶多,十四五岁定亲,十六七岁成婚吗,至于孩子,倒是可以晚几年再要,毕竟身体过于年轻,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她自己而言都不好。
这时候的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情,只要互相见了面没那么讨厌对方,根本就没那个什么爱不爱情的。
甚至张祺安都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在张幼莲的身边挑一个听话的丫头,把她当做陪房,到时候再怎么样心也是向着主子的。
或者,就从外面买一个回来,然后把他们一家都握在手里,他就不信她还敢做出什么来。
点了点头,收回眼眶里的金豆子,张幼莲有点囊生囊气的吭哧道:“恩,我知道了,谢谢你,哥哥。”
张祺安轻叹一口气,大手轻轻地摸了摸张幼莲低下去的脑袋,感受着张幼莲毛绒绒的头发细细软软的蹭着他的手掌心,不知怎的,张祺安只觉就连自己的心都跟着软了一块。
“傻丫头,跟我两个还有什么谢不谢的……”
又温情了一会儿,张祺安突然问起另一件大事:“那中院升高院的比赛你可准备好要去比什么了?”
张幼莲摇了摇头,还没以为怎么样呢,很是淡然的说道:“不准备参加啊,我也没什么特长的,就算了吧,把机会让给她们得了。”
等看见张祺安皱起的眉张幼莲才暗觉不好,可张祺安压根就没给她辩驳的机会,直接替她决定:“明天报名骑射,哪怕文史不行,你的骑射也是最棒的,锦绣学院除非今年的女院再有一个张铁头,不然绝不会有人在这项比你还强!”
“哥你不是说好了不准再叫这个名字了吗!”打破所有的温情脉脉,张幼莲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怒发冲冠,大声喊道。
使用暴力强压下张幼莲的不满意,张祺安面无表情的道:“就这么定了,我夏朝男儿不仅有喜欢那种文弱才女的,也有大部分喜爱英姿飒爽的,过一阵你去周府赴宴,我自会和周静远说让他好好照顾照顾你。”
这会儿的张幼莲还没意识到她哥所谓的照顾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一直等到周府的百花宴召开之日,张幼莲才明白过来这个“照顾”,究竟指的是哪方面的“照顾”!
升院考试一事,听了张祺安的,张幼莲有那么一丢丢不太好意思的报了名,总感觉像是运动会一样,而苏三也在家里人的逼迫下报了琴艺和舞艺两门。
一直没说,苏三的这两项才艺很是不错,按照张幼莲的话来说,那都到了余音绕梁和彩蝶飞舞的地步。
不过用苏三自己的话来说,姑且能进前六,恐怕得不了什么名次。
但是这升院比赛,就像是小学生的奖状一样,谁会嫌它多呢。
于这些个女学生而言,得到的奖励越多便证明她们越优秀,身上的光环便能多出一层,往后的相亲路上,自然也远远走在别人的前面。
照例练完今天晚上的字,张幼莲还在计划着蹴鞠场的具体建设过程,一位稀客却是不请自来了。
有些惊讶的看看天边的太阳是不是从西方落下的,张幼莲扫了一眼张幼荷,以及跟着她的缠枝,还有缠枝手上端着的红盘子,微微挑眉,倒是也没客气:“你怎么想着来看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