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册的琼林文集便会问世。
宴会仍然在进行着,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突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一路小跑着,从侧面的小路绕到皇帝身边,对着皇帝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皇帝眉头一皱,挥手让他退下,站起身来,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众卿且继续饮宴,朕先走一步,丞相,随朕去御书房。”
众人皆是有些错愕,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琼林御宴上,皇帝提前离去。众人虽有些惊疑,却还是起身,行跪礼,“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皇帝与言相离去之后,众人方才起身,宴会继续,只是皇帝不在,众人似乎有些失望,却又更加活泛,互相敬着酒,不少人都来旁敲侧击地询问清离可知皇帝离去的缘由,清离有些无奈,却还是温雅地一一回复了,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也不知何故。
清离直觉此事不寻常,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心下有些不安,不多时便借故离去了,宴会还在继续,只是缺了两大主角,顿时有些失色,众人没多久也散了。
后事清离却是不知,此时清离正在奔回言家的路上,
匆匆回到长安阁,清离转过身,吩咐余城,“阿城你去和找一下父亲书房里伺候的,告诉他,若是父亲回来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是,小的这就去。”余城见清离神色肃穆,也不敢耽误,便快步转身去了。
清离坐在矮榻上,从夕阳西下,等到明月东升,也没有等到言相回来的消息,冷寂
的月光撒下一片清晖,灯火摇曳映出一室暖黄。
“少爷,很晚了,老爷还没回呢,不如您先就寝吧。”流光走了进来,有些担忧,“明日早朝索性您也会参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日您总会知晓的。”
“嗯,”清离转过头去,看向流光,笑笑,“我知道了。这便歇了,流光姐姐也早些歇息吧。”
“嗯,流光这就退下。”流光说着便阖上了窗户,退了出去。
清离吹灭了烛火,脱下外衣,躺在床上,盈盈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户,射过窗纸,映在清离眼中,仿佛打碎了满天的星光,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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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言相还未归来。
清离换上朝服,拿上象笏,便去上朝了,步行穿过丹凤门,便有人匆匆自身后赶上来,清离回头,却是苏榭。
“清离,”苏榭微笑,“第一日上朝,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呢。”
“阿榭,慢慢就好了。”清离笑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顺着走下去了。”
“是啊,”苏榭怅然,“清离你听说了吗,前线似乎是出了些问题,昨夜好几位王公大臣都连夜入宫了呢。”
清离有些愕然,前线出了事?那云起他?
清离有些急切的询问,“阿榭可知是何事?”
苏榭看出清离情绪有些不对,便柔声安慰,“没事的,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朝上定会说明的,你别担心。”
清离有些游离,却还是点点头,应道,“嗯。”
…………
庄严的金殿上,百官各自现在自己的位置站好,或静立等待皇帝莅临,或三三两两地和身边的人讨论时务。
“皇上驾到!”唱礼的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百官迅速地分列两排下面,按文武,官职大小站好。手持象笏,齐齐地跪下,唱礼:“臣等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走到龙椅前坐下,言相和二皇子跟在皇上身后出来,言相面目温雅,却难掩倦容径自走到百官首位立好。二皇子却仍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一进殿来,便向清离露出笑容,清离低头避过,苏榭站在清理身后,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司礼监的太监继续唱到。
在场的官员都是知道前线出了事的,底下一片寂静。
皇帝也不恼,只悠悠地下了令,“给言相赐座,李将军,给大家说说当前的形势吧。”
一名小太监给言忻搬了一张梨花靠椅,言忻也不推辞,安然坐了下来,皇帝见了,却是面色稍霁。
“是。”李将军走出队列,“各位大人都清楚,去年羌越发兵攻打我边境,嘉峪关几近失守,幸而陛下圣明派四皇子殿下出兵抵御,经过激战,保住了我大楚疆界,今年甚至隐隐有反攻趋势,不料,情势突然逆转,羌越兵马如有神助,接连攻破我军薄弱地带,并准确的找到了我军粮草存放地点,我军粮草被焚烧殆尽,现已不足以支撑十日,嘉峪关失守,我军已退回平城,边境岌岌可危啊!”
“嗯,你先入列。”皇帝声音挥了挥手,“众爱卿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上!”御史大夫快步走上前跪下,“臣认为,军中必有内奸,请陛下明查啊!”
“嗯,你先退下,还有呢?”皇帝不可置否。
“陛下,当务之急是要派军前去支援啊!”一位将军站出来。
“陛下,四皇子治军不严,导致军中有内奸存在,进而使得我军丢了嘉峪关,理应问罪啊!”
…………
“皇上,”却是
言相开口了,“臣认为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的问题,可选派一人做监军,负责带领一支精良军队,押粮草赶赴边疆,而后随军作战,助四皇子拔除奸细。”
“臣附议,可派几名将军辅助监军。”一名大臣站出来。
“臣等附议!”底下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
“那人选呢?”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众爱卿可有自荐者?”
底下鸦雀无声。
“没有吗?”皇帝又问了一遍。
“臣愿前往。”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