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天还是蒙蒙亮,左舒就带头去探望被疫病感染的百姓,她是无法治疗,但好歹也是从现代过来的,这种疫病不会是无端发起,要不牲畜感染,要不携带者传播。或许歪打正着找到源头也不一定。
这种流感放在现代,赶快隔离治疗,但这是在古代,医疗相当落后,怕是已经死人了,时期还不长,死的人大概也只有五六个,所以上报的人刻意压下去了。
只是医馆本该是灰衣麻布的老医者,此时站立着一位白衣公子,背脊笔直,如珠玉在侧。
左舒挑眉,没想到易珩然这么体恤民情,也不知道是来这里多久了。
看来是她小心眼了,朝中在她看来就相当于温室,里面的人吃好喝好玩好,熟不知还有少部分真心为民的官员。
“嗨!易相很早嘛,来体察民情。”
他目不斜视:“嗯。”冷漠的回答。
左舒耸耸肩,不想自讨没趣,干脆不再说话,上前一步,仔细看看感染的人的状况。
感染严重的人,嘴唇已呈现青紫色,脸上和身上长出红色的小疙瘩,不密,不多,但排布了整张脸,看起来同样恐怖。而刚刚感染的人只有一点小征兆,头脑发热,手臂上长出白色的痘痘。
“啊!啊!救救我。”
其中一位重患者突然撕心裂肺痛叫着,身体痉挛抽搐着,翻滚这摔倒在地,看到前头站着的左舒。
慢慢地匍匐着爬近,身体摩擦着地面唆唆作响。
眼眶撑得很大,清晰可见的血丝漫布,瞳孔很突出,随时都会崩落而出的视觉冲击。
手指努力向前攀伸着,指节扭曲成诡异的爪形。
左舒犹如石雕一样杵着,神色涣散地看着灰青色指甲向她一点一点地靠近。还是易珩然把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她才醒了过来。
那人指尖停在半空中,嘴角还向下歪着,全身抽搐还不断地喷涌着白色唾沫。
血丝充斥着整个眼球,眼睛同样睁得极大……
极是触目惊心……
左舒身形微颤,她来到这个空间后,第一次上阵杀敌差点被敌军砍落脑袋,后来明白了弱肉强食,那鲜血带着温度喷洒在面具上,铠甲上,那感觉与现在如出一辙。
害怕却又不得不面对。
易珩然说:“第十个。”
左舒明白他的意思,青州第十个因为疫病死去的人。
她闭眼睁开,轻声吩咐,也别无他法:“好好安葬。”
“我并不知晓昨天的刺杀。”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这是他的第二句解释。
左舒并没多问,因为她已经了然于心,他正在为刚刚的事情作解释,只不过委婉了些。
“我知道。”
昨天的刺杀虽然尽力守护,但左舒既要保护易珩然又要保护那些大夫,难免力不从心。那些刺客是杀红了眼,不少弟兄都受了伤,而且一共死了三位大夫,一位重伤。现在医者对青州极其重要,易珩然又故意放跑了刺客,怎么说他都有嫌疑参与其中。
昨天可能还是有所怀疑,今日是必然相信。
因为他这个人不会做多余的解释……
易珩然:“你有什么看法?”
“先稳定住这些百姓的病情和情绪吧,那些大夫就要劳累些了。”
说完后,左舒就和他们一起安置百姓,只要人有点征兆,就马上帮忙隔离,减慢疫病的传播速度。
左舒他们来到青州时,打算过问青州知府时,他正巧有事出去了。不过今天他倒回来了,还没换过衣服就风尘仆仆地来拜见易珩然和左舒。
左舒这几天被病患者忙得焦头烂额,又没法子医治,心情难免有些烦躁,青州知府赵康这会子来就是找骂的。
他颤颤巍巍地斜瞄着左舒的脸,虽然她戴着面具不能判断脸色如何,但明显感受到黑压压的冷气场,眸子冷冽,居然和易珩然有得一拼。
“赵康,你还真是厉害,百姓们在这受苦,你倒是有闲工夫出去。”嗓音粗哑,或是几日劳累所致。
赵康把头埋得更低了:“萧将军,我是出去寻医寻药为我这的百姓们治病。”连说话都打着颤儿。
左舒嗤笑一声,笑开了几分嘲讽:“那赵知府想必是寻得了,不然怎么舍得回来了。”
赵康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瓮声瓮气道:“我辜负了期望,未能寻得神医,不过倒是请来了人。
左舒沉默良久,赵康无法探知这位修罗将军的情绪,大气也不敢出。
见过战场的人都说她冷血无情,性情乖戾,他可不希望自己有什么意外。
她语气平缓了下来:“哦,谁?”
“武林盟主时霖。”
左舒一听笑得欢了,这下子连武林盟主都要掺和进来了。
赵康这下子连手都连连冒汗,萧将军这回笑起来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他打算余光瞟了一眼,左舒正好看过来,很是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他看来——怵人。
赵康不由儿心头儿一个寒颤,萧将军你倒是说个话,现在笑得这般悚人……
“如何来?”她敛住笑,开了口。
“手下的一帮……”
左舒打断,沉声又重复了一遍:“我问如何来?”如何请来的?
赵康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明白了意思,依旧沉默了许久,似在思考该不该说。左舒不急,等着他自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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