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还喝什么春芽。”秦老拐杖在地上捣得笃笃响,“黄小子你来得正好,我听说这画展是你办的?”
黄三眼神对着周围扫了一圈,人群立刻悄然散去。欢喜也被林青云拉着往远处退了去,但她还是能听到秦老跟黄三的声音。
“秦老,这是小子办的画展,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妥,大大的不妥。你看看你放出来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快给我取下来,不然,老头子我今天亲自动手。”
“秦老,这幅画,可是有什么不妥?”黄三一本正经的看向那幅画,半晌才一脸一不解的问秦老:“对了,这是一位刚从法国流学回来的画家的作品。他的画在法国那边十分有名气,还得过大奖,给咱们祖国争了光。所以,这次他一回来,我就联系了他,想让咱们这些没出国的学子也见识见识,给祖国争光的画……”
时下国人虽然没有,外国月亮比较圆的这种说法,但一旦牵涉外国,便总要难免慎重一些。
秦老一听这话,即便依旧气愤,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就要把人画给烧了。不过,老人家在意的是:“真的给咱国家争光了?”
“那还能骗您?”黄三笑道:“得奖的新闻都登在报纸上了,上面还有照片。我办公室就有报纸,您要不要去看看?我再给您泡上壶春芽……我最近一直跟奶奶学泡茶。您是不知道,她老人家退休之后,就爱捣鼓这些东西……”
“你小子可别骗我。”秦老又一捣拐杖,看了一眼那画,哼了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跟着黄三走了。
“我哪敢呢,我要是骗您,您拿拐杖抽我。”
黄三扶着秦老走了,而他说这画得奖的话,声音可没压底。于是,等他们一离开,那画前立刻围满了人。
林青云感叹道:“不愧是黄三哥,就是厉害。我听人说,秦老是最古板的人了。你是不知道,秦家的女孩,大夏天连裙子都不敢穿,只要露一点胳膊腿,都不敢往他跟前凑,一叫他老人家看到,肯定要被训上一顿。”
“你跟他们认识?”欢喜的视线一直在画上。听到她说得热闹,这才好奇的问道。
“嗤。她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认识秦老和黄三少。大概就是,她知道人家,人家根本不知道她罢了。”一个略有些尖锐的声音□□来,打断了林青云的话,更让她气鼓了脸。
欢喜看向发声处,理所当然的,她并不认识。
“喂,吴雅雅,你又想干什么。就算我不认识又怎么样,难道你就认识了?”林青云手叉着腰,气瞪着对方:“还有啊,我跟我朋友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对谁都哥啊姐啊的乱叫,人家跟你有关系吗?你就叫人家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也是,你们林家人,最会做的,可不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么?”
“你胡说,我才没乱叫。对自已大的同辈,叫哥哥姐姐,哪里错了?”林青云那性子,根本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深意。不过,她却凭着直觉,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
“啧,也就只有你们林家人,攀关系才能攀得这么理直气壮。我也是服了,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吴雅雅一副看一脏东西的眼神看林青云。视线一转,又落在欢喜身上。一脸挑剔的将欢喜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又:“嗤”了一声,“果然是林青云的朋友,就是上不得台面。”
“喂,你说我就说我,不许说我朋友。”林青云跟个小野猫似的,明明只有不怎么锋利的爪子,却还是立刻伸了出来,作战斗状。
欢喜看了她一眼,才看向吴雅雅。用与她相似的眼神将对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是在为我们演绎什么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噗。”
“啊?”这声完全摸不着头脑,显得有些莫名声音,是林青云发出来的。
“我吃不着……哈,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值得我酸的?”
欢喜摸了摸自己披风的下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你的语文老师,没有为你解释这么简单的俚语的义务。”
“你……”
“伶牙俐齿。”
两个声音齐出现,前面气急败坏的,自然是吴雅雅,后一个,却是个男人,看着跟吴雅雅有几分相似。
欢喜的视线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修长,眉目精致,一身彰显富贵的衣饰,气质略显阴柔,眼带侷傲。只是此人很瘦,似乎身体不太好,脸色十分难看。
林青云已经脸色一变,一把抓了欢喜的胳膊,小声而怯怯的跟来人打招呼:“吴大哥。”
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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