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松盛倚在房门口看着她,目光有些委屈有些哀怨,“你就帮我换一次?”
“……”路小雾瞪眼,“不然呢?”
“伤的是右手,可能这段时间都没办法正常生活……”
路小雾跺脚,“你活该!谁让你昨晚扒车门!”
何松盛原本看向她的深情似是被她那一句话伤到,从求宠到受伤只在一瞬间,眸光暗沉下去的时候也在路小雾心上咚咚咚敲了一下,怎么着!合着还是她错了!
“吃了午饭再走吧,外面吃,我请你。”声音略冷,表情略硬。
说完,拖着步子,半举着手拐进一旁的书房,背景颓靡落寞得格外凄凉。
路小雾站在原地,眼睛眨了眨,自己也觉得愧疚起来,开始认真的反思刚刚说话是不是有些过于直白。
何松盛是香港人,路小雾怕他吃不惯,还是很迁就的翻了粤菜的牌子。
两人面对面坐,没有人出声,从早上说要吃饭开始,何松盛就没怎么开口跟她说话,两人在一起难得的冷清,反倒弄得路小雾更加的不习惯,连拿碗筷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多出一丝的杂音。
路小雾吃着吃着动作就越来越慢,余光里,只见只能用勺子的何松盛,偏偏用的也不利索,勺菜难勺,放到嘴里就更难,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人吃起饭来却像个十足的孩子,眉头蹙着忍着气,就差爆发出来扔勺子了。
有些滑稽又有些心酸。
最后,男人始终是受不了,放下勺子,招来服务员。
“来份艇仔粥。”
话里带着孩子气,路小雾也不动筷了,不多久看着服务员端过来一份粥放在他面前。
男人也不出声,低着头,沉默的拿着勺子兀自吃自己的,一口一吹气,受伤的右手搁在身前,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凄惨。
路小雾心里的愧疚打起了小九九,“你不会这段时间每餐都喝粥吧?”
男人仍旧低着头,声音沉闷无生气,“不然呢?”
除了口音,这语气像足了路小雾自己的语气,被反将一军,路小雾也没被激起来,两人之间有点点像冷战,这种冷拉锯,是路小雾最不擅长的,所以她被击败得退无所退。
“你,不介意的话,我……我喂你吧。”路小雾声音如蚊吶,开始为自己之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自责,“总归是我不对,你的伤还是我的原因。”
“……”
“可以吗?”
何松盛转了转手中的勺子,嗯哼了一声,没直接应,路小雾却松口气,俯身伸手拿过他的筷子,夹了一片肉伸到他嘴边,桌子不算小,两人的距离有些大,这种的动作姿势实在有些怪异,周围吃饭的三三两两看过来,路小雾面子薄,一下脸就红了。
何松盛自觉的把自己身旁的位置空出来,路小雾明白,咬着唇起身坐过去。
“事先声明!是因为你受伤才这样的!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那你是答应这段时间照顾我?”
路小雾咬咬牙,“是!不过,平时在公司上班你可以找秘书助理!”
“秘书助理喂我吃饭?”
“……”路小雾瞪他,“你别想我上班的时候上去给你换药!你说过上班时间不打扰我的!”
何松盛叹口气,“下了电梯从秘书部后面的休息通道过来,那边连着我在公司的休息室,不会有人。”
“……你别得寸进尺。”
“其实也没关系,只是喝一星期的粥而已,等你周末的时候再吃饭……”
路小雾想吐血,“算你狠!”
路小雾长这么大没喂过人吃饭,还是一个比自己高,每次往他嘴里送饭还要低头来迁就自己的男人!尴尬不是没有,何松盛倒是瞬间态度回到之前,眯眯眼的笑着,望向她的时候视线火热。
“对了,上午那个你……嫂子……”路小雾顿了顿,“我这么说对吗?”
说到这个话题刚刚还一身慵懒的何松盛变得沉起来,“对。”
“他们走了?”
“下午的飞机回香港。”想到什么眼睛又一亮,“怎么,你吃醋?”
路小雾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别多想,我就是确认我的人身安全。”
“跟着我,你很安全。”他看着她一秒钟就转不开眼,“小雾,跟我在一起。”
“别说了,再说我就收回我刚刚说的话。”路小雾放下已经空了的碗筷,起身坐回他对面,“我晚上有事,一会提前点换药吧。”
“你要去哪?我让司机送你去。”
“不,不用!你好好休息好了。”
“早上换得晚,晚上不用换了,我这边也有点事。”
路小雾才不敢告诉他自己是去相亲,如果爽约,她真的觉得自己会被叨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