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假期,宿舍阿姨依然工作着,所以纪格非只能在楼下等着。
簌簌寒风,等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江星瑶不忍心,把自己脖子上还暖和的围巾解下来男人捂着手,然后向他打声招呼,上楼收拾行李了。
看着女孩离去,纪格非低下头,目光深切的注视着手中的围巾,很暖和,便把围巾缠在自己脖上,然后,轻轻的嗅着。
仿佛还有她的温度和芳香。
坐在屋里的宿舍阿姨一边嗑着瓜子,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就跟看个变/态一样。
江星瑶是个小箱子,要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单纯的换洗、外套和平常的洗漱用品,毕竟家里什么都有。
她打开行李箱,一边往里边填东西,一边嘱咐着今天一天没起床的秀安:“我把假条给学习委了,要是老师问起,你就说我请假了。”
“恩恩。”秀安随意敷衍着,“知道了,放心吧。”
江星瑶把行李箱锁上,然后把桌上的电脑缩在柜子里,顺手还把桌上整理一下,然后就把身份证公交卡什么的装在包里,不过因为南宁的公交卡在家里是用不了的,她还备用拿了点硬币。
收拾妥当后,江星瑶站在那,开始思索有什么忘记的。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柜里。
如果没有记错,她还欠男人一条内裤?
江星瑶拉着行李下去,脖子上带着条新围巾。
纪格非从楼上的缝隙中看见她的衣色,赶紧把围巾规规矩矩的理好,而后等她出现在宿舍门口,忙上前拉了她的箱子。
女孩顺从的把行李箱交给他,然后把手里的深色小袋子递给他。
纪格非扬了扬眉,一边接过,一边笑道:“这是什么?”
江星瑶红着脸,把围巾里缩了缩,“新内裤。”
“哦?”纪格非拉长了音,直到看着女孩脸色越发绯红而颇为恼怒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他挥了挥手里的袋子“等我回去洗洗再穿。”
他的眼里,慢慢有了温柔的痕迹,“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回家的事情。”
江星瑶静默,这都哪跟哪?
趁着门口检票的时候,纪格非拉着她的行李混了进去,在那安检,然后一直在候车室等着。
本来票是早就定好的,可是她也没想到谈了没过两天就要跟纪格非分离,之前的感触还不是很深,可是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一点一点的移动,江星瑶不由的也有些不舍,到最后的几分钟,居然还有了些不想回家的念头。
当然,这种念头很快就被她掐掉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检票口慢慢开始有了队形,纪格非站起来,在人群中替她排着队。
江星瑶凑近他,轻声说着情话。
纪格非微微俯身,对上她的眸子,“会想我么?”
这个问题有些羞涩,江星瑶的内心是拒绝了,所以便想转开话题。
然而纪格非对这个问题特别执拗,“你会想我么?”颇有一种没有得到答案便不罢休的感觉。
许是因为很久没有得到回应,他脸上明显的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江星瑶心软了,她站起来,凑近他,低声反问:“你会想我么。”
“会!”纪格非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可能还觉得这一个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情,还吟起了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盯着男人的眼睛,仰着头有些累,目光落回他的胸前,然而她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一时之间更是想不到什么回应的诗词,便自觉机智的重复了后一句,“定不负相思意。”
纪格非这才重新展开了笑颜。
江星瑶摸摸他的脸,只觉男色祸人,总是让她觉得心软,便忍不住问出声,“你怎么长的那么好看?”
她的父母年轻时走在路上也是回头率很高的一对,父亲更是眉间有情若水,然而令她伤心的是,自己并未遗传父亲的美貌,也只能算是清秀而已。
纪格非任由她摸着自己的脸,居然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他爷爷奶奶都长得好,尤其是他那一对几十年见面也屈指可数的父母,都是在时尚界混的,相貌自然一等一的出挑,这般想着,他还真心感谢那两人给了他这么大的资本。
只要能留住星瑶,他什么都可以。
江星瑶上了车,对着纪格非挥挥手,然后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转而跟男人发着短信说些车上的情况。
他并没有走,就站在车站里,气质卓绝,然后看着高铁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那里边,是他的爱人,然而奇怪的是,这次他的心里却是满满的安定和幸福感。
纪格非知道,她会回来的。
他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认真回复着女孩的短信,本就俊美的脸上霎时浮现出入微的笑容。
那是愉悦到了极点。
他摸着自己脖上属于江星瑶的围巾,微微一笑。
纪格非出了车站,直到她说要去看电影,才停止了跟她聊天,转而拨通了杨派派的电话。
事实上,他对于方启红出现在南宁,总是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方启红的爸爸当年是入赘,后来由继母养大的,两人多少有些龌蹉,所以自从上了大学住宿,她就很少回家。
毕竟曾经在一起过,对于她的某些做法,纪格非多少还是有些提前的预感。
拨通电话,他简单直白的吩咐道:“帮我查一下方启红最近的行踪,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还是又拉皮条了。”
杨派派点头称是,末了还有些疑问,“不是不跟她接触么,查她做什么?”
他懒散的把手伸进兜里,“她都四五年没回南宁了,我今天居然看见她了,真是不可思议!你可别说她对我有意思,太假了。”
当初方启红是怎么对他的,杨派派可是一清二楚,就连爷爷住院的时候,也都是他们两个人忙前忙后。
杨派派沉默,而后道:“等会发你手机。”
纪格非轻声嗯了一声,然后突然道:“我们公司该改名字了?”
“咦,好好地改什么名字?”杨派派有些疑惑。
纪格非眯起了眼,抬头看天,只觉得物是人非,“当初创立公司,我、汪洋霏、还有方启红一起干的,我只是参股,他们两个管事,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如今汪洋霏出国读博了,我跟方启红也散了,所以这个名字还是改了吧,以免旁人误会我还惦记着唐兴集团的孙媳妇。还有,之前我跟方启红见面停下的那家小店,你去拿个东西,然后快递发给我。”
杨派派应下,听见他要改名字,一愣“你想改什么?”
他忽然兴致高了起来,笑道:“格星,星格,你说哪个好听?”
“我觉得都不好听!”杨派派给他泼凉水,“追到了就想改名?要是有下一个怎么办,你还改呀,要不然就是派格吧!”
纪格非笑着打趣,“我怎么不知道你暗恋我。”
“呵呵!”他挂掉电话,“资料等会发你手机!”
纪格非把手机放回兜里,只有他知道,不会有下一个。
他坐在车里,慢慢等着。
很快,他便收到了杨派派发来的资料。
纪格非一目十行的粗略看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他又点开女孩的信息,看见名字那一栏,忍不住挑了挑眉,“世界真小。”
看了看她的资料,纪格非大概了解了她的性情,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准这事能不能成。
毕竟那么大的财富,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拒绝的。
钱这东西,谁不心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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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瑶下了高铁,江父已经在门口等着。
他虽然已过中年,但是依旧帅气俊朗,只是性格过于沉默,显得有些呆板。
江泽成见她出来,脸上很快露出一抹微笑,而后很快又消失,拉着她的行李箱放在后座。
江星瑶有着刚回家的兴奋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江泽成听她说着,偶尔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她已经习惯,自己说着也乐个不停。
过了一会,她说累了,有些疲倦的靠在车窗,这才想起没有给男人发消息。
她想着男人此时说不定满脸委屈,轻轻笑出了声,面上含笑发着短信,一副热恋中的情形。
江父从镜子里看到她这般女儿娇羞状,忍不住皱眉,不过忍着也没说些什么。
江星瑶进屋的时候,母亲霍然正在厨房做菜。
她走过去,抱住她,蹭蹭,“妈,做的什么好吃的。”
“吓死我了!”霍母被她吓了一跳,“厨房一股油烟味,赶紧出去。”
江星瑶又蹭蹭,笑嘻嘻的出去了。
她坐在家里的沙发,怀里抱着抱枕,忍不住翻了个滚,沙发还是那个沙发,电视还是以前的老电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陌生。
恩,还是回家好。
没过一会,江星瑶就听到母亲熟悉的开饭声,“洗手吃饭了。”
江泽成很快进去厨房,端菜盛饭,默默秀着恩爱。
江星瑶已经习惯了,去跟霍母蹭一个洗手池洗手。
霍母嗔笑。
饭桌上,两人开始闲聊,江父一般都是听着。
说着说着,就说起外公,霍母脸上也满是愁容,“摔了一跤,哪想到这么严重?”
江星瑶也有些不解,“外公不是常年有拐杖么?怎么会突然摔倒。”外公目前手上的拐杖,还是江父早些年送的礼物。
霍母垂下眸子,“谁知道呢!好好地,就突然摔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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