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嗯。”是之前“暮色”那件案子,一个家庭主妇杀了与她丈夫有染的特殊工作者。
“其实凶手也挺可悲的吧,如果她的丈夫能够安安心心地过日子,说不定可以安安稳稳一辈子,哪怕可能会离婚,甚至成为单亲妈妈独自带孩子,也不至于沦落到撇下孩子,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关妙忍不住唏嘘,原本是医科高材生,却被爱情迷昏了头。
翟启宁紧了紧握住文件的手指,抬手抚上她柔顺的发,声音有点喑哑:“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所有最终的结果,都是由个人的选择造成。你去徐萌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眉头略紧,关妙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不会莫名其妙地感怀起来。
关妙扭头,目光幽深,望向远方,喃喃道:“如果最后真的查出来,徐萌是那个凶手,她的家人一定很伤心。难道就为了一个陆行思,她可以不顾父母的伤心,去杀一个人……”
“你看看这个。”翟启宁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轻声道,“陆行思,只能算是颗棋子,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
“哎,你们已经查到了?”
关妙赶紧把文件打开,快速地扫了一遍,这白纸黑字写明的故事,让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这……是真的?”
翟启宁点点头,这是陶阳查到的内容,若没有经过严实的查证,是不会当做呈堂证供的。
这是五年前的一份文件,标题是偌大的几个黑体字:苹果电视台家属区一号楼坠楼事件调查。
五年前,所谓的电视台家属区一号楼,还是那栋废弃的破旧七层小楼。
这卷文件上,正是记载了那一年的坠楼事件,据记载,坠楼的是电视台行政部的一名普通女员工,而她的丈夫则是电视台广告部的一个小科长。
虽然职位不算很高,但广告部可谓是电视台里最有油水和权力的部门之一,所以电视台的家属楼盖好后,第一批分房子,他们家就得了一套。
但好景不长,搬进新家不过半年,女员工刚生完孩子,很快就发现自家丈夫出轨了,并利用自己手头的那点权力,为小三谋福利,她一气之下就把这事儿捅到了丈夫的领导那儿。
一时之间,整个电视台都吵得乌烟瘴气,茶余饭后几乎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丈夫也被停职调查。
某一天,毫无预兆,女员工忽然抱了自己的孩子从顶楼的天台跳了下来,母子当场死亡。
“啊,可那孩子才三个月大……”关妙目露不忍,一想到那孩子才刚刚来到人世间,就被无情地剥夺了生命,眼眶禁不住湿润了。
“你继续往下看。”翟启宁没有发表看法,而是点了点那卷文件。
文件的最下面,标明了当事人的名字。
“死者是徐璐?等等,徐璐,徐萌,她们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关妙默念,忽然扬高了声调。
“陶阳调查过了萌家的档案,她确实有个姐姐,叫徐璐,比她大四岁,死时才二十二。”
这么说来,电视台里坠楼惨死的那个女人,就是徐萌的亲姐姐了。可这跟徐萌杀死厉卉和苏玉玲有什么关系?
察觉到关妙迷惑的视线,翟启宁不用脑子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慢条斯理地为她梳理关系线:“事后鉴定,徐璐死亡前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症,但造成她死亡的直接□□,仍是丈夫的出轨。”
“而苏玉玲正是五年前,得到机会参与了锦都市春节联欢晚会的演出,才开始小有名气,最后一路顺风进入市政歌舞团。事实上,她不是名校出生,家里穷困潦倒,本人能力也一般。”
面对翟启宁那双闪烁似晨星的眼眸,关妙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细细地咂摸了一遍他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
“你的意思……徐璐丈夫利用手中权力帮助的那个小三,就是苏玉玲?”关妙的柳眉拧了起来。
“嗯,陶阳找了五年前的几个当事人询问,确定苏玉玲就是破坏了徐璐家庭的小三。”诶
“这么说来,徐萌杀她的作案动机也就有了,可是五年前,她才十八岁,就能心机深沉到策划这个?”
“事实到底如何,只能问徐萌了。过一会儿,等法证部的化验结果出来,就要重新开始对徐萌进行审讯,这一次警方手里握了不少证据,她可没那么容易狡辩了。”
关妙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徐父那张苍老的脸,一时心中百味陈杂,忽然问道:“那徐璐的丈夫呢?徐璐死后,他怎么样了?”
“他辞职了,无人知道他的去向。”
关妙心中泛起一丝微苦,在这个世界上做一个女人,多么痛苦,徐璐的丈夫还能撇开前尘往事,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而徐家却似乎陷入了梦靥,再难醒转。
再加上徐萌如果入狱,徐家就是真的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