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只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便走开了。
徐萌不疑有他,跟在许棠棠的身后,进了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审讯室——它的玻璃幕墙有玄机,在隔壁房间可以透过玻璃幕墙看见和听见审讯室里的情况,然而审讯室里却完全不会察觉。
“徐萌,我是负责此案的重案组警察许棠棠,有些事情想问问,昨晚九点左右,你在哪里?”许棠棠摊开问讯记录本,单刀直入。
徐萌的脸微有变色,垂下了头,但她很快就闷声作答了:“那个时间,我应该是和厉卉在一起。”
“噢,那怎么昨天做笔录时,没听你提起?”
徐萌抬眸,着急地分辨:“我送她回家,但没待多久就走了,当时被苏玉玲评委的死讯吓坏了,一时没想起来,并不是故意隐瞒的。再说,我隐瞒这个干嘛,厉卉又没出事。”
“那你是几点离开厉卉家的?”
“不记得了,但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碰见楼下小孩子摔了一跤,我把他扶起来送回家了,那户人家说不定还记得时间。”
在许棠棠的注视中,徐萌仍止不住地打哈欠,似乎非常疲累,有些昏昏欲睡。
“你和厉卉关系这么好,那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吗?”
“她经常跟一个男的打电话,但我不清楚那人是不是她男朋友。警官,我们俩也就是参加比赛才认识,虽说一见如故,但交朋友的时间尚短,关系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徐萌皱起了眉头,她的这句话关妙绝对相信,若是关系真的好,怎么会把在比赛期间把厉卉当枪使呢。
“我们会调查的。那你是否曾听见过厉卉提起苏玉玲?”
徐萌略略想了想:“好像有几次,她好像不太喜欢苏玉玲,说过她是个恶心的老妖婆这类话。”
又问了几个问题,许棠棠派了袁杰送徐萌回去,顺便询问一下徐萌的邻居,昨夜是几点看见徐萌到家的。
袁杰回来时,已经近中午十二点了,他说徐萌的父母是本市纺织厂的普通工人,昨天上夜班,七点就离开家了,一直到今天早上七点才回来。而邻居大约是九点四十左右看见徐萌回来的,并且在当晚十二点,他听见楼上不时发出挪动东西的声响,还上去跟徐萌打过招呼。
线索正陷入焦灼的时候,翟启宁来了,来接关妙去吃午饭。
“翟先生就是偏心,一到十二点就怕妙妙饿着了,才不管我们死活呢。”许棠棠故作愠怒地挽住关妙的手臂,“哼,不许去,案子还没个头绪呢。”
翟先生浓眉一抬:“噢,遇见什么问题了?”
关妙忽然计上心来,悄声对许棠棠道:“有翟先生这么一尊大佛不用,咱们傻啊?我们可以模糊了信息,只把想不明白的地方提出来请教,不就行了?”
许棠棠点点头,自言自语:“不泄露案情,应该不会违反避嫌原则吧。”
说着,关妙就急不可耐地问了,把徐萌的可疑点简单说了一遍:“我觉得有些可疑,这个女人的态度太多变了,而且身上似乎有太多巧合,比如比赛完那天晚上,她和其中一个嫌疑人在一起,第二天上午也曾消失了二十分钟,就在咱们收到那条奇怪短信之前不久,可每一次她都不在场证明。”
关妙留意把人名都去掉了,只当是一道推理题,提出来考一考翟启宁。
翟启宁仔细地听完,执了一支水笔,在白板上拉出一条线,把相关的时间点列了出来,逐一分析。
“首先,死者的尸检报告还未出来,所以暂时还不能肯定死亡时间,根据已有的监控录像显示推测,必是昨天上午,因为在此之前,关妙曾见过她。”
众人颔首,视线都转到了翟启宁的身上,专注地听着。
“之前已经确定的两个嫌疑人,就不用说了,咱们来说说徐……嗯,说说关妙刚刚问我的那种情况。晚上曾去过嫌疑人的家,从那里回去自己家需要多久?”
“开车的话,大约二十分钟。”袁杰去了一趟,粗略推测了一下。
“而嫌疑人的邻居看见她们九点过去,那么算下来她只在嫌疑人家待了二十分钟,疑点就来了。”
小小的斗室里一片静谧,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翟启宁揭晓答案。
“关妙曾听见嫌疑人主动邀请她去家里睡一夜,怎么会只待了二十分钟,就让她走了?换言之,就算是你们,只待二十分钟,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还会没事去朋友家吗?”
翟启宁顿了顿,接近着又竖起一根手指:“此外,她的不在场证明是不充分的。九点四十和十二点,这两个时间点,邻居的确曾见过她,那么中间这段时间呢,谁能保证她一定在家?甚至,十二点到早上七点这段时间,她在哪里,又有谁能作证?”
“这么说来,嫌疑人里,还要加上一个徐萌了。”许棠棠微眯了双眼,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