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澡换套衣服,继续奋斗咯。”
关妙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酷暑盛夏,穿了一天一夜,的确有些汗味了,便不再坚持,“那我就先走了,有需要协助的地方,你们再叫我。”
她还没挪动步子,王大雄就吼了起来,“有啊有啊,警局就缺个你这样儿的厨师呢。”
惹得翟启宁伸出手掌,又在他那圆乎乎的脑袋上拍了一记。
走出警局的大门,强撑了一夜的倦意排山倒海般袭来,关妙直接打了个车回家。
她刚踏入关家的大厅,就被一个尖利女声叫住了,“站住!”
是妹妹关娇。
她站在楼梯上,趾高气扬地俯视着关妙,高高地扬起脖颈,仿佛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只是配上她略微显壮的身材,关妙翕然一笑,是一只飞不动的大白鹅还差不多。
“你笑什么?”关娇没想到,厉声一喝不仅没吓到这个姐姐,反而逗得她笑起来,一时乱了阵脚。
幸而,她还有秘密武器,姜心莲从楼上怡然自得走下来,站在女儿侧前方,故作关切,“妙妙啊,娇娇也是关心你,所以语气才急了点。”
“呵,我可真是有个好妹妹。”关妙嗤了一句,袖手看她们演戏。
姜心莲脸色一僵,抱了双臂压下火气,“妙妙,你昨晚一夜未归,去哪里了?”
关妙冷笑,真那么关心自己,怎么昨晚不见一个电话打来?
“知道小明的奶奶为什么能活九十九岁吗?因为她从不多管闲事。”这是几年后才流行起来的一个段子,关妙深觉用在此处十分合适,如姜心莲这般时时算计的女人,说不定哪天就因为殚精竭虑而挂掉了。
“你——”关娇伸出手指,颤巍巍指向姐姐,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
关妙径直上楼,走过她们身侧时,仿若无意,肩膀狠狠地一顶,接连把她们俩都撞了个趔趄。
关娇年轻,几乎是下意识,身体就反应了过来,张手抓住了楼梯栏杆。但姜心莲之前是抱臂的姿势,一下子重心不稳,屁股着地摔在了阶梯上,手臂蹭破了一点皮。
她索性想直接滚下楼梯,把关妙的罪状添上一桩,然而低头一看楼梯的高度,瞬间就怂了,万一不小心刮花了自己的脸,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她转而捂住蹭伤的手臂,连连哀嚎。
关娇一看母亲受伤了,赶紧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还是姜心莲给她使了眼色,方才明白这是借题发挥。
“关妙,站住!你把我妈摔伤了,怎么办?”关娇气势汹汹地赶上去,张开双臂拦在前面。
她们母女间的小动作,关妙早看得一清二楚,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大步流星进了自己房间,一个字儿都懒得搭理她们。
回到房间,关妙把门一关,就钻进了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她脱了脏兮兮的衣服,把整个身体没入温热的水里,像是滚水中泡开的一朵杭白菊,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放松了下来,缓缓闭上眼,耳畔没了讨人厌的聒噪,一片祥和安静。
不知泡了多久,水已经微凉,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把她唤醒了。
是父亲的声音,“妙妙,你收拾好了就下楼来,爸爸找你有点事。”
关妙从浴缸里坐起来,眉目微敛,肯定又是那对母女告状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不疾不徐地吹干了头发,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收拾妥当才拉开门,英姿飒爽,好像是即将上战场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