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后,她饭都没吃,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说也奇怪,这些日子一直失眠的,结果今天居然毫无障碍的入了梦。
午夜无月,她一个人在路上悠悠荡荡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栋幽暗的大宅。
她觉得这里有点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潜意识知道这里很危险,她想抬脚,双腿却像陷在泥沼中一样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房子里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她。
她咬着唇,不情不愿,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宅子里黑漆漆的,她慢慢走到楼梯边,掀开地毯,从梯子下到了一个地下暗格。
不大的小空间里,正中间是张铁皮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床前低头忙活着什么,背对着她。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气。
眉头微皱,这个背影她很熟悉。她轻手轻脚往前走,想绕过去看清他的脸,哪知对方突然“呼”的一下转过来,露出了床上剥掉半张皮、内脏肠子掉了一地的血人来!
而这个男人的脸……
“啊!”
短促的尖叫一声,姿仪蓦地睁开眼,冷汗浸透衣衫,她惊怕的环视四周,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没拉窗帘,外面黑漆漆的,没有月亮,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闭着眼睛深呼吸几次,她坐起来,打开手机。
4:44。
手腕轻微的一抖,手机“啪”的掉到被子上,屏幕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真是……不祥。
揉着额头靠上身后的软枕,她睁大眼睛盯着虚空发呆。就在心跳慢慢平息时,房间门忽然被人“当、当、当”的敲响了。
静夜中,这种敲门声规律又耐心。
嗓子又干又哑,姿仪掐掐手心,强作镇定的下了床。她趴到猫眼往外看,可走廊里一片黑暗,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仿佛看到门内的动作,外面的人低低出声:“姿仪吗?我是安迪,有很重要的事,可以把门打开吗?”
安迪?
眉头微皱,姿仪应了一声,随手把桌上的水果刀藏进了衣袖。
把门打开一条缝,她谨慎的探出头,“你……”
“叮铃叮铃~”
意识瞬间模糊,她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好熟悉啊……
——
4:55,星月无光的天空黑漆漆的,小镇上的人们都在安睡。安迪在前,姿仪在后,两个人慢腾腾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游魂一样机械而安静。
笑眯眯的把姿仪引进剧组充当杀人现场的宅子,她打开手电走到楼梯口,掀开地毯,打开暗格,一脚把姿仪踹了下去。
“啪”的一下,身体摔上地面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可姿仪却毫无反应,只是表情机械的站了起来。
咬着手电爬下来,安迪合上了盖子。
不大的地下室里白惨惨的,灯泡的光忽明忽暗。温格穿着白大褂靠在铁皮床边,正慢条斯理用酒精擦拭着手指。
这间屋子适合剥皮,但他从没做过,不知道会不会把女孩儿美丽的皮肤弄坏呢。
“我把她带来了。”安迪颇为恭敬的垂着头走到他面前:“一切都是听您吩咐的,如您所料,这些天里她早忘了自己是谁了。”
“是吗?”温格戴上白手套,慢悠悠的笑了一下,“这可真无趣。”
他冲安迪扬扬下巴,对方会意,轻轻摇了一下铃铛,一愣之后,姿仪的双眼渐渐有了神采。
“……诶?”
瞪大眼睛盯着四周,姿仪使劲揉揉眼睛——做梦吗?她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好久不见。”
温润含笑的少年声音在前方响起,她警惕的后退两步,就见温格正站在铁皮床边,慢悠悠的戴着口罩。
一切都和梦境里的一模一样。
她已经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看你很聪明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很久呢,没想到啊,这么容易就忘记自己是谁了。”惋惜的摇摇头,他拿出手术刀慢慢上前:“既然变成琼斯的话,现在就来接受琼斯的命运吧……”
“等等!”姿仪想要再退,却被安迪粗暴的揪住头发推到了墙角,“贱人,给我老实点儿!”
“你们……”下意识握紧袖子中的水果刀,她的声音有点颤:“你们是一伙的,你就是‘灵魂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