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再次抬起头来看大伯时,大伯眼盯着屋外。
“怎么了?”我问。
大伯好像没有听到,站起身来,像丢了魂一般屋外走去。
跟大伯在一起我感到安稳的多,可他现在这模样跟丢了魂似的,吓得我紧张得盯着他走去的方向。
“柳爷~”娇媚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让我感到身体一麻。
妈的,原来是王芝凤,我心里暗骂道。
大伯乐呵呵的笑着。
这王芝凤的男人死的早,去城里打工,结果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脑袋着地。王芝凤看都没去看,直接叫人家给火化了。工地上送来了骨灰和抚恤金,她把骨灰往灵堂一放就从没管过。大伯跟她有来往,应该是在年前她家改房子去帮忙的时候。
“你这老娘们大半夜跑来找死啊?”大伯笑眯眯的骂。
“人家想你了。”王芝凤一边用手指戳着大伯的胸口,一边小声的说,她还顺便瞟了一眼我。
即使声音小,我也听到了,看到她瞟我,我赶紧移开了眼光。
“这是你王婶。”大伯自豪的跟我介绍。
我点点头,当是打了招呼。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王婶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摸着我的头看着我。
她身上的香味阵阵飘来,使得我浑身发热,十分不自在。
“我那偏屋里有张旧床,你晚上收拾一下,睡那里吧。”大伯对我说,然后又看了看王婶。
我立刻答应了。
一直走到偏房,我心里还在不停暗骂:这寡妇骚起来还真拦不住,看我不把身上的鬼放出来吓死你。
推开房门,拉开找了半天的灯绳,我终于停止了气愤,改为了一种无奈。
屋子空空荡荡,灰尘落满了屋子中间唯一的方桌子,而右侧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窄小的木头床。
没有了,屋里仅有这两样家具。
“哎。”我自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咳起来。
我用了半个钟头,才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然后铺上了一股霉味的厚褥子厚被子,直到在屋里点上一支熏香,我才感觉好了点。
我坐到床上,“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
再看大伯屋里的灯灭了,我才钻进被窝里。偏屋里极冷,我攥在被窝里不敢动,生怕透进一点寒气。
没一会,大伯那屋子就传来了王芝凤的叫声,我心里又开始骂她了。
睡不着,只有辗转反侧,但每一次转身,都伴随着吱吱呀呀,再加上那边的啊啊哦哦,我愈发的烦躁起来。
又是一个难眠夜,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没有睡觉了。
我起身穿上衣服,坐在小院子里看着月亮,直到大伯他们安静下来,我才回到那破旧的木床上。
第二天清晨,我竟然五点就被外面亮光照醒的了,我看看表竟然才睡了四个小时。可再躺下意图来上一个回笼觉,却怎么也不可能了。
我只好打开床头的窗户,伸出头来大口的呼吸着寒冷清新的空气,又望着这安宁灰亮的天空,竟觉得有些美好。
此时的世界一片安宁,只有屋外那不怕冷的麻雀叽叽叽地不停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