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还坚硬,我一直当成护身符一样装在小盒子里贴身带着。
这针是微雕专用,我爷爷称之“翻天能雕山,覆地能刻海”,其实就是正手刀能刻、反手钩能削。这玩意儿还有个特霸气的名字,叫司天针,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我用司天针小心翼翼地在盒子上探着路,这花纹迷宫比看到的要复杂得多。而且很惊奇的是,深花纹里面的那些刻痕,居然是可以活动的,这简直就像是现代的密码锁。
我尝试了很多次,但这迷宫就是没有出路,司天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死路上。那些密码刻痕也只有在走对路的时候才会活动。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这司天针的材质感觉,和这盒子非常相似。这司天针不是说用世间罕见的金属打造的么,难道这盒子也是?
我停了一下,又用司天针去走那盒子上的迷宫。这次居然意外的顺畅,一路走过去,触发了不少密码刻痕,到后面,我明显能感觉到这盒子里面似乎有机括被触动了。
就在司天针一路走到盒子第五面的时候,我又拨动了一个刻痕的时候,整个盒子竟然开始抖起来了。
这一抖,吓得我半死,啊的叫了一声人就站起来往后躲,但是我脚还拷在椅子上了。这一动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那盒子还在动,而且动得越来越厉害,我似乎还听到里面发出来叽叽叽叽的怪声。
我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难不成这里面的东西是个活物?
就在这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冲进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盒子。这盒子居然立马就没动静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子寅。
“老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问道,就看到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大概四十出头,国字脸,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像个知识分子,但表情却很严峻。
余子寅把那个盒子塞进自己怀里,然后冲国字脸一招手,国字脸就丢过来一串钥匙。余子寅一把接过钥匙为我解锁,我站起来后看着他,有很多事情想问,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急促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头雾水,但现在没时间,晚点再跟你解释。我们现在马上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我疑惑地问。
“崇明。”
从上海到崇明,需要坐摆渡船跨越长江,普通的船大约要一个半小时的行程,但是我们坐的是专船,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岛屿的海岸线了。
这一路上,我一直跟个牵线木偶一样,余子寅叫我上船就上船,叫我待着就待着。他一直跟那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待在船舱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我站在甲板上,江风一吹,头脑就清醒了许多。尽管我这人没什么坏心眼,但也不是傻子,世间的险恶美丑也是见过不少的,想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就觉得余子寅这个人真的不对劲。
正想着,船已经靠近了岛屿,但是没有靠岸,而是沿着海岸线一直开了过去。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面上一望无际。
转过一个海湾,我突然看见了一个东西。那是一艘巨大而灰暗的船,搁浅在了沙滩上。
江风吹起,我忽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夹在了风里。这个声音好像在说:“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