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也三个庶姐妹,分别是老六江雅、老七江珺和老八江敏,三个姨娘生的,年纪相差不大,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三房里人止得江离一个嫡女,下面一个弟弟排行十一,虽是庶出,老爹视他如珍如宝,看得不知比江离贵重了多少。
江离排行第九,想着上面齐齐的三个姐姐尚待字闺中,这亲事横竖跟自己八杆子也打不着的,跟自己回不回得去又有扯得上什么关系。
徐氏笑笑地睨着江离:“你可知我说的是哪一门好亲么?”
江离一脑袋浆糊,往年祖父任作青州转运使,往来拜谒的差官富贾不计其数,她怎么能猜到是哪一家。
但又细想了下,自从祖父在任上犯了点事被贬了职后,连父亲使了浑身解数都只能做到青州通判,其余朝中同僚无一不跟江家保持着距离。这种境况下还有人愿意跟江家连姻,且听徐氏说是门好亲,这官职应该还不低,这样算来也就没几家了。
“想不起来?不能吧!你时候跟范家的三小子走得近,他每次来都找他的江离妹妹。当时府里人还笑说你们是一对金童玉女的!”徐氏掩嘴笑道。
徐氏的话在江离脑海里像一道闪电划过,江离依稀听到一个稚嫩的男童声追着自己喊:“江离妹妹、江离妹妹······”
人影却已模糊了,江离也懒得去想。不过是儿时普通的玩伴而已,看徐氏冲自己掩嘴而笑,却似自己私定了终生一般。
徐氏接下来的话才说到正题:“这几年我们江家是一年年的败落了,范家却一直稳稳地做翰林,听说过了年又要升了,来京做个参知政事!你瞧瞧,多大的官呀!保不齐来年作个中书平章事也是有可能的,那可就更不得了啦!”
江离垂目沉吟,但虽来自己现代,本朝的官职还是多少有点谱的,平章事相当于宰相,参知政事也就在宰相一人之下。以江家现在的境况,的确算得上是高攀了。
可是她不相信徐氏会有这么好心。果然,徐氏又说了:“范家三个月前下了书,说是准备订下府中一位小姐。为了这个名额,你二伯母一家子的姑娘可是在老太太面前挤破了头去了!”
大房是见不的二房的,二伯母娘家武职出身,二伯母珍氏性格彪悍,连徐氏也得忌惮几分。
“老六虽没有去老太太面前卖乖,在我面前可是求了多少次了。明眼人都清楚,往年范家夫人和你娘亲走得近,她家小子又跟你亲近,这次提亲,多半是冲着你来的。可是你不是病得不省人事了么?再说又没了亲娘为你谋划,说不得就白白错过了这门亲事。”徐氏惋惜地说。
盯了江离半晌,江离低头品着茶,神色如常,没有一点心动的样子。
徐氏心里没了底,却仍晓以利害:“如今江家比不得以前了,错过了这门亲事,以后再要这样的门第怕是难了。再说你们又是青梅竹马,离儿你可不能错过!”
呵呵,徐氏什么时候这么肯为自己着想了?还有,这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呢。江离心里不以为然,说出来的话也就平淡:“女儿家的婚事,自己能作得了什么主!姐姐们要在意,就让她们争去好了。”
徐氏和颜悦色地说:“九儿,你不要不好意思,只要你肯,大伯母岂不会给你作主!”
“那岂不是得罪了二伯母和姐姐们?”江离暗想,没有白帮的忙,徐氏接下来该提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