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连云奕并没有叫她起身,反而绕着她转了一圈,眼神只是落在她衣服的百花上面,然后笑道“顾萧漓,你是执意要与我做对了?”
顾萧漓知道逃不过,反而镇定下来站起身子,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拂柳,在空中摇摆不定似要飞走,可始终有柳枝羁绊,纵使从朝华飘到日暮,穷极一生也怎么逃脱不掉,顾萧漓的神色里多了一抹哀凉,忽而又挤出一丝无奈的微笑道“萧漓不愿做蒲柳,萧漓的命运只想掌握在自己手上。”
赫连云奕顺着她的目光忘了过去,斑驳的阳光照射在柳叶之上,使它们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盘旋飞舞,偶尔留给地上点点流光,赫连云奕象征性的往前走了两步,隐忍道“你不是它,焉然知道它不是乐在其中?”
顾萧漓微微垂首,长吁道“殿下不也只是猜测。”
赫连云奕笑着哼了声,似乎是不在意,又好像是太在意,他连续两次都输在这个女人手上,早就让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若不归顺,便只有死路一条!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再也不看向她,只是冷冷道“顾萧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柱子身后的男子只是很好的掩藏住自己瘦弱的身体和孱弱的呼吸,就连赫连云奕也没发觉隔墙有耳。
顾萧漓璨然一笑,懂与不懂之间原本只是一字之差,可意思却是相差万里,有些人注定了不是同路,何必又牵强的绑在一起,顾萧漓声音再度响起,虽是很轻,却有不容置否的决然“殿下可听说过有鸟甘愿跑进笼子的道理?”
赫连云奕捏紧了衣带上的香囊,猛然间用紧了力,把那香囊上绣的祥云捏成了一团,原本的祥和之气也变成了戾气,眸子里除了狠辣倏然多了些从容,徐徐道“但愿以后你还会记得今日的言语。”
顾萧漓再次福身“萧漓告退。”款步而去。
赫连云奕这才一把揪起手里的香囊,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似乎是不解气,而后又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树上,几片落叶应声而下落在了他的肩上,有一片刚好落在他的手上,混着刚冒出来的鲜血,翠绿的柳叶也被染成了鲜红醒目的颜色,赫连云奕仿佛并不觉得疼痛,只是眼神冰冷的扫过,继而拿起那片叶子举过头顶,在夕阳的映照下隐隐有些透明。
赫连云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神色冷寂了片刻,而后又阴森森的笑了起来“谁说这叶子一定是绿色的,还不是我让它是什么它就得是什么。”
那个身影突然有一刻的颤抖,似乎没想到那树下之人竟是如此极端疯狂,不由的替顾萧漓捏了把汗,刚想离开,可是又有一个人影闪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拱手道“殿下,您有何吩咐。”
赫连云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似乎是不经意一丢,那男子立马会意将那帕子连同已经残缺的香囊捡了起来揣进袖子里。
赫连云奕满意的点了点头“叫小圆做的干净点。”
那男子应声退下,一个飞身就消失了,看来是经常出没之地了,赫连云奕还在自顾自的站在那里,背后的人影却是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