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四、五月份的时候,你天天都往家里带黄鳝泥鳅,我看缸里养的太多,就跟你说了,叫你别再拿回来了。你可还记得?”
“记得!之后再有黄鳝和泥鳅我都给了伯伯和余银他们,没再往家拿了。”
“那就有问题了!其实我家的黄鳝、泥鳅还有田螺,都是吃到田里捞不着了的时候才算吃完,我一直以为是你带回来的,所以就没当一回事。现在看来,跟鸡蛋和大米、油都一样,怎么吃都不会少。只不过,有季节性的东西才会断绝。”
“哎呀!我看家里的黄鳝、泥鳅一直都有,还以为是有人直接送到家里来的。那照这么说来,我们家的鸭子和鹅也是这么回事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今晚肯定能睡一个踏实觉。”
王洪英就着煤油灯的光看看小卓越有没有醒,就见她果然睁着黑亮亮的眼珠子,很安静的躺着。她顺手抱起小卓越准备给她把尿,一边跟丈夫说道:“那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早点,多抓几只大公鹅回来,自家吃一只、给婆婆一只、给二弟媳一只、还有孩子三个姑姑一家一只、再给我娘家送去一只。”
刘余金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媳妇的意思。既然这牲口也有老天的赐给,那就不要扣扣索索的,至少要跟自家最亲近的亲戚同享。“照!我明儿一早趁着鹅还没有放出栏的时候,就去逮几只。对了,那明天中午要不要把老海兄弟叫过来一起吃饭?”
这老海是刘余金的远房堂兄弟,自小就父母双亡,好在活在新社会的体制里,靠着大集体就这么长大了。不过,就是没有人给他张罗亲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了,还是个光棍。这次分产到户,他虽然分了五分田,却没有住处。原先住在大队部加工饲料和稻米的工坊旁边的一间小屋,专门看管那几台机器。只是现在这加工房连带机器都承包给了私人,他也就没了去处。正好,刘余金家需要人看管藕塘和鸭子、鹅,就雇了他。
平常都是由刘余金父亲刘百全帮忙一日三餐的送饭到堰湾沟的棚子那,明天要做荤菜,刘余金就想着请这兄弟来家吃。只是,王洪英的想法不一样:“算了,别往家里请,他毕竟二十多岁还没成亲,叫来家吃饭不妥当。明天多给他弄点肉,再给他一瓶酒,让他自个儿喝个痛快去!”
“那也照!”刘余金说着话又叹口气说道:“好在老海兄弟不识数,要不然被他看出我们家这鸭子、鹅的数量不对,到处嚷嚷就不好了!”
王洪英不以为然的回道:“你放心好了,这事要不是我亲自见识到,任凭谁说我都不会相信。你要不是自己天天抓鹅、抓鸭子,你会想到去计算还有多少鸭子、多少鹅?还有啊!你明天去我娘家的时候,顺便跟人家买几只半大的小鹅回来放到一起去,老海兄弟真要是有什么疑问,你就说是你平常买了放到里面去的。”
刘余金咧着嘴一笑:“咦!这还真可以糊弄一下人嗳!就照你说的办。那我这就睡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子往脖子上一拉,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