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朝廷真用这个办法,极有可能震惊朝野,扰得天下烽烟四起。沈溍多次想将这一对策献于朝廷,临了又放弃了。
沈溍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府中,他向来对下人宽厚仁慈,见天色已晚,估计门房已睡,遂来到院墙,轻点双脚,运用轻功进了府内。
离别了酒剑仙,虽夜已深,但沈溍睡意全无,又迈步来到了“鹤首居”,推开房门,点上灯盏,拿着自己写的那份奏折又仔细的看了起来,不多时翻看完,他叹了一口气,合上奏折,放到了抽屉里。
沈溍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乎老僧入定,不多会鼾声渐起,他竟睡着了。
待得天明,沈溍悠悠醒转。见身上披了一条薄被,再看屋里一个女人正在收拾他的书桌和书橱,沈溍心里一暖:“绯烟,你来了!”
那女人抬起头,约莫四五十岁,雍容华贵,是个绝色美人,虽上了年岁,依旧风采照人。她叫顾绯烟,是沈溍原配妻子,温柔善良,性格柔弱的像水一般,两人夫妻将近三十年,几乎没有吵过架,如今年过半百,私底下沈溍依然称呼她为绯烟,可见沈溍对她感情之深。
顾绯烟见沈溍醒了,“嗯”了一声,开始埋怨道:“你看你,昨晚又没回房睡!半截身子已经埋进黄土的人了,还那么不知爱惜身体,你说说,既然朝廷不用你了,你就该在家好好的将养身体,颐养天年,还操心朝廷那些劳什子干甚。”
原来这沈溍虽然不在朝为官,依旧心系社稷,时不时通过门生故吏得知朝中大事。同时又笔耕不辍,著书立说,为的是为朝廷排忧解难,献计献策,因而经常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宿,所以昨晚他未回房休息,顾绯烟并不为奇。
沈溍见妻子埋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到门边唤来阿福,让他准备为他更衣洗漱。回头看看绯烟,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到口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顾绯烟见沈溍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有事?”
沈溍觉得这事应该告诉妻子,就说道:“昨天有个人到苏州来了。”沈溍说完看着妻子的反应。
顾绯烟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说的是姓唐的吧。”
“恩,正是他!”沈溍满怀期待的等着妻子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因为他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该释怀了。
顾绯烟的脸色暗了下去,叹了口气:“一晃这么多年了。他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沈溍笑了笑:“他还好,依旧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样子,只是依旧还是一个人,或许,倩月在他的心里住着,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顾绯烟叹了口气:“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这件事并不全是他的责任,也怪我妹妹自己,以我们的身份,本就不应该动情。”
沈溍摇摇头:“非也非也,你和你妹妹的情况是一样的,你得到了幸福。有我,有云殊。”
“哎,也不知道这种幸福会持续多久。”顾绯烟似乎想起了往事,眼神中闪过一丝丝担忧和恐惧。
沈溍上前抱着妻子:“绯烟,有我在,她们不敢碰你一根指头。”
顾绯烟闭上了眼睛,在沈溍怀里点点头。
“你让他住我家吧,我再也不怪他了。”顾绯烟说完就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