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设,说明这人定然在这里身份极为尊贵。
“敢问姑娘是哪个府里的小姐?”
少女也不吃惊自己被人给看出了女扮男装,一本正经的将之前就盘算过无数遍的说辞说了出来,“我父亲只一介文臣,说来你可能并不知晓,但扬州洪水那遭,你定听说过吧,我父亲亦自荐跟着工部尚书萧大人和户部侍郎周大人同下过扬州。”
一番话说的虚虚实实,少女站的笔直,眉目间亦透露出一股骄傲的神色,店家心里暗忖着:这人说的是真是假?看着神色倒不像作假,洪水那遭,确实去了一些文臣。但大多都是后起寒士,因这并不是什么美差,可能出了意外,还要小命不保。京城里的大家,除却管事的去做些样子,领个功勋,旁的人谁会去?可再看这少女气度不凡,并不像是寒门小姐的教养。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明海,你且出去吧。”
似乎是隔着墙壁传来的声音,有些飘渺,少女挑了挑眉,有些不敢置信,刚刚真的有人说话了吗?
“是,主子。”店家恭敬的行了礼,出去并带上了门。
少女看着只剩自己一人的房间,莫名的有些局促感。
书柜微微移动,后面有一人走出,少女这才了然,原来这房间内有玄机,竟然还有暗道。
就在她晃神的那几秒钟,那人已经走至案几旁,拉了下摆的衣襟,端坐在在蒲团上,虽说是端坐,但少女还是能感觉他周身慵懒的气息。她心里暗恼,怎地分了神,刚刚竟错过瞧见这人长什么样了!
“你是楼相之女?”
就在少女暗恼的时候,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清冽,带着些许寒意,但因着慵懒的调子,又不让人觉得畏惧,犹如冬日里破冰的溪水,清凉里夹着一丝丝温润。
不知这人是谁,竟一眼瞧破了身份。少女撇撇嘴后道:“是。”
“哪一位?”
“清明别后雨晴时,极浦空颦一望眉。”说完,少女低垂的眼睛里飞快的扫过一抹狡黠之色。
“玉佩是楼相给你的吗?”隐隐约约似乎听到那人说话间似乎带了笑意。
少女一愣,随即便苦了脸,懊恼道:怎地千防万防,忘记给这玉佩取了下来,还碰见识货的了!现在也只得不情不愿的道:“是。”
“抬起头来。”
听起来像是轻薄的话,偏生这人说的自然,带了些压迫,叫人生不出抵制和厌恶感来。少女跟魔怔了般,竟真的抬起头来。
“生的极好。”
那人隔着珠帘,瞧不清楚表情,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本将是一句夸人的话,但少女不知怎么,却觉得脸颊生起热气来。
这人真是胡诌,我不过才八岁,哪里有的什么模样,不像大姐,已经开始长出女人的韵味来了,少女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