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下,方学境正襟危坐,脑中实则正想着现在已经子时了,父亲应该快回来了吧?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不会说教了吧?
方学境皱着眉翻看着手上一本先人著作的礼仪教化方面的书籍,心中感觉实在乏味,哪里有趁父亲不在时偷偷翻看的奇人异事来得有趣?那里面飞来飞去,呼风唤雨的高人让他读来倍感兴奋。
不知道今晚那个神秘的怪人会不会来?不要被父亲撞到才好。
想到那个神秘的蒙面怪人,方学境心里一时有些矛盾,不知该不该对父亲提及?可怪人特别告诫他不可与任何人提及此事,否则必有大祸。
方学境觉得读书人不应该撒谎隐瞒,但又禁不住怪人一身神奇本领的诱惑,便在极度的矛盾中答应了怪人并与之学习修炼之法。可对于怪人他却一无所知,便连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无从知晓,只知道怪人有着一身堪比神仙般的本领。
方学境扭了扭屁股,觉得这样子坐着实在不舒服,但想到父亲平时严厉的教诲,便也只有耐着性子忍耐。眼神略过手上的书面,却见一行字迹落入眼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看到这几个字,方学境下意识的斜着眼睛瞄了一下书案上被压在砚台下面的画像。
那画像却是他亲手偷偷所画,画上是一名黑纱遮体轻纱蒙面的女子,正在手扶瑶琴,却与那叶嫣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方学境轻咳一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如此唐突佳人实在罪过,小生这厢赔罪了。”嘴里这样说着,眼神终是没舍得离开画像。
就在这时,忽听得外面院子传来“碰”的一声响。
方学境下意识的自语道:“非礼勿听。”但随即觉得有些不妥,莫不是府中来了窃贼?要不要去报官?但又一想等报了官再回来只怕窃贼早就偷完东西逃掉了,到时无凭无据怕是要判自己个愚弄官府的罪名,自己丢人不打紧,若是丢了父亲的颜面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不由放下手中的书籍,却随手抓起案上的砚台,藏在身后,悄悄向书屋外潜去。
轻轻推开屋门,却见月光下一条黑影静静卧在院中的空地上,动也不曾动一下。心中不由奇怪的想到,莫不是窃贼逃跑时犯了羊角风而坠落下来摔坏了身子?
方学境默默注视了一会,忽然听见黑影似乎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心里不由大定,看起来真的是摔怀了;既然是摔坏了便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想着明天压着窃贼送交官府的情形,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得意。
方学境快步来到黑影近前,借着月光,忽然发现地上一大滩血迹,黑影的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不由骇了一跳。
心想,窃贼可不能死在这里,这里没有其他人证,万一判个自己杀人行凶可是大大的不妙。不由俯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窃贼长得一点都不凶恶,虽然没有自己英俊,但也不算丑陋,就是头发有些难看,显得不伦不类。
方学境伸手推了一下地上的人影,嘴里问道:“请问,你还活着么?”
林风此刻却也与死了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觉得心里面一片冰凉,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已流干冷却,神思几近昏迷。
听到这样的问话,还是忍不住努力睁开眼睛,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在注视着他。嘴里有气无力的道:“你看到过能说话的死人么?”
方学境似乎呆了呆,道:“那就是说你还没有死,既然没有死那就是还活着,既然还活着我还问你还活着么就显得多此一问了。”
林风差点真的死过去,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废话连篇的人,莫不是脑子坏掉了不成?
却听方学境继续道:“看你流了这么多的血,若是不及时救治的话怕是真的就要死去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就真的是小生的罪过了。我不能因你是窃贼便不出手相救,但若出手相救似乎又有些正邪不分,书上又没有说过这种事该这么做,真是有点让人难做了。”
林风原本还剩下三分的活气,此时却只剩下了一分,他虚弱的道:“我不是窃贼,是被人所害,你若再不帮我止血,我便真的会死去,就相当于被你所害,看你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莫不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方学境“啊”了一声:“你说的是极,我这便回去找止血的药物。”说完急匆匆的离去。
不一会,方学境又匆匆跑来,并帮林风包扎好伤口,嘴里吸了口冷气道:“是哪个恶人这么歹毒?这要是再往里偏一点点,你那还有命在,古人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莫非那恶人与你有杀父之仇或是夺妻之恨,否则怎会下如此恶毒手段?”说着,把林风扶了起来。
林风翻了翻白眼:“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谢过救命之恩,在下林风,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方学境道:“小生性方,字学境,至于救命之恩,不提也罢,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生虽无佛家的悟性,但见死不救的事情怎么也是做不来的。生命如此宝贵,若是见死不救那才是大大的罪过!”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