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独大的权臣。这说明,刘禅绝不是平庸之辈,反而在三国下一代君主中综合能力是最强的一个。
刘禅一沉下脸,就连侍奉过刘璋、刘备的三朝元老谯周都感觉到一股寒意笼上心头,不由得双膝跪地道:“越国国势雄厚,带甲百万,我国固守蜀道天险,遣使交好马子厚尚可安于一时。若不顾国力妄取关中三辅之地,定然惹恼越王。若其大军扣关,则姜伯约危矣。请陛下三思。”
都护诸葛瞻嗤笑道:“谯大夫老矣,先父当年定下国策,先取雍凉关中之地,以其百万之众,肴函之险,虎视天下。如今关中已在我手,潼关、武关两大险关俱有名将重兵把守,即便越国带甲百万,又有何惧之?”
尚书郎黄崇虽然和谯周一样都是益州本地派,对诸葛亮死后大将军姜维屡次北伐劳民伤财颇有微词。但如今陈泰、王经率众投降,对蜀国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关中向来富庶,蜀国取了关中,对蜀地百姓来说定会少许多苛捐杂税,获得一些喘息的时间。
当即也出列奏道:“臣以为我军既然已迫降陈泰、王经,占有关中三辅,自然不必畏惧越国大军。陛下当下诏重赏前线诸将以及魏国降将,对江东吴越也不可怠慢,遣使臣携厚礼前往建业相贺,重申两国交好之意也就是了。”
刘禅轻轻点头:“黄卿所言甚是,吴蜀两国历来交好,越王马子厚素来与我国有贸易往来,遣使祝贺也是应有之义。”
“陛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如今越强汉弱,如今我大军屯于关中,对越国来说犹如芒刺在背,马子厚岂能容之?”谯周还要再度劝谏。
“谯大夫,你谯氏子侄多有在越国为官者,莫非你谯氏欲叛汉就越乎?”中常侍黄皓突然阴恻恻的出言道。
刘禅闻言顿时色变,斥道:“谯卿,朕向来视汝为师,为何坚持让朕割让国土,莫非汝真要叛汉?”
谯周大骇,免冠伏地道:“臣家中是有子弟在越为官,故此深知越国详情。那陈泰之父陈群当年主持《九品中正制》,与越国国政截然相反,故此陈泰深恨越国。如今魏国已亡,此人欲引我国与越为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陛下且不可纳陈泰而招强敌啊!”
听了谯周的话,刘禅有些意动。他当然知道越国的强大,害怕越国兵临蜀汉。不过面对关中千里沃土和百万民众,他实在有些割舍不下。
作为一国君主,刘禅当然不甘心偏居一隅。他一辈子生活在父亲和诸葛亮的阴影之下,就算他们二人已然故去多年,自己也已年过五旬,朝中大臣依然用当年先帝如何,丞相如何来向他进谏,这让刘禅心里非常不痛快。
如今蜀国在他的领导下,竟然前所未有的取得大胜,占有了关中千里平原和百万人口。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超越父亲和诸葛亮的伟大功绩,这怎么不让刘禅欣喜若狂。
到嘴边的肥肉,谁愿意再吐出来?
何况刘禅还有些侥幸心理,万一马淳愿意和平共处呢?就算越国要打,凭着两大险关和蜀道天险,越军也不一定能够打进来。将来蜀汉励精图治,说不定还能反过来吞并吴越,重兴汉室,他也可以成为比肩汉祖刘邦,光武刘秀那样的季汉开国之主。
“谯卿,你年老多病,就该安居家中含饴弄孙,莫要再操劳国事了。”刘禅张口就将谯周免去官职,再下令道:“前线将士为我大汉开疆拓土收复关中,其功大焉。令有司记其功劳厚加赏赐,并就地驻防关中以防宵小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