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万震上

妪面前，道：“主簿子厚先生还给了孙儿三个饼子，大母请先用饼。”

    老妪更加奇怪，问道：“震儿，这县君、主簿是何来历，为何又是施粥又是给你饼子？”

    这少年万震答道：“孙儿听施粥的毛厨吏讲，那新县君甘瑰甘子芳乃是名将甘宁甘兴霸嫡子，因救助山阴灾民有功，所以至尊命其为冶县长。而主簿马淳马子厚原是会稽名士谢赞谢伟庆弟子，去冬山阴雪灾，献策助甘县君救助灾民，所以县君聘其为冶县主簿，县中各房吏员皆为子厚先生弟子。”

    老妪点点头：“难怪一到冶县就开粥棚赈济灾民，原来是以救灾而得官的名门子弟。不过为何还给你三块饼子？”

    万震又开心的笑了起来，道：“孙儿因为识字，被主簿子厚先生聘入县寺，如今是县寺书办了。”

    婥儿刚热好米粥，端到祖母面前，闻言拍手笑着说道：“哦...兄长做官了！兄长做官了！”

    万震端起碗，送到祖母手里，又用衣服擦了擦细树枝做成的筷子递给祖母，对婥儿道：“县寺书办只是协助县吏做事，并非官员。不过子厚先生分派了宿舍给我们，明日就可搬入新房了。”

    婥儿更加高兴，欢笑着叫道：“我们有新房子咯！我们有新房子咯!兄长，我们是不是不会再挨饿了？”

    万震点头道：“只要兄长努力做事，就不会再挨饿了。”

    老妪问道：“震儿，快与我说说怎么回事？”

    万震回忆了一会，道：“今日早间后街的小疤痢对孙儿说新来的县君每日都在县寺门口施粥，孙儿原本不信，不过后来想想还是去试试看，便跟着去了。”

    “到了县寺那边，原来县前街已经全部清空，县寺东面一大片烧毁的商铺被推倒围成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建了几排平房，小疤痢说那是新建的学校，城里的孩子可以去学校念书。”

    “县寺西面也是一大片空地，小疤痢说那是县君的军营，百姓不能进去，他前日只是进去看了几眼便被一个凶恶的军士抓住打了几下屁股，轰了出来。”

    “施粥的粥棚就在县寺门口，城里躲过兵灾的人都去领粥了。县寺差役还是很和善的，不过规矩很大，需要排队才能领到米粥，如果插队就会被边上军士拿大棒子打出去，人在后面。孙儿还见到董奉叔父和董建兄长父子也在排队，我和小疤痢也过去排队。”

    “每个领粥的人都要到差役那里登记身份，大字不识的普通百姓会领到一块号牌，据说年幼的要进学校读书，年长的会分配到专人带领的生产队去城南开荒种地。”

    “所有能读书识字的也集中在一起，大概也就十几个人，每个人也有牌子，主簿子厚先生依据每人专长分配到县寺做事。孙儿和董家父子也在其中，董叔父医术很好，所以他们两个去了医署，而孙儿被分配到周农吏那里做书办。进县寺做事的都能分配一间宿舍，就住在学校里面。”

    说完万震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牌，上面用朱笔写着“农曹万震”四个篆字，婥儿从兄长手里接过木牌，欣喜的翻来覆去看着，好像把玩一件新奇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