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干啥呢,这都几点了,别告诉老娘你还在睡觉,天杀的,老二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懒货,真是家门不幸啊!”
说着就要往院子里走。徐若兰上前挡住了她,不咸不淡的说道:
“娘,有事就这里说吧,院子里杂乱,且孩子还在睡觉,扰了又该哭闹了。”
“什么,你让老娘站在这里说?徐若兰,你是不是觉得分了家你翅膀就硬了,我可是你婆婆,有你这样把婆婆拦在门外的吗?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让开!”
说着就要绕过徐若兰往里挤。
陈兰却上前堵住了她。章老婆子怕被撞到,赶紧退后了两步,气急败坏的喊道:
“顺子家的,你凭什么拦我?”
“章伯娘,若兰都跟您说了有事就在这里说,你这硬要往里闯是几个意思呢?该不会又想欺负他们一家吧?”
陈兰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似乎是在说你咋能这样。
“谁、谁欺负他们了,我、我是带着老大一家来道歉,对,道歉的!”章氏有些心虚的结巴道。
“呵,你问问大伙,有你这样道歉的吗?更像是上门闹事的吧!”
门外不知不觉的又聚了不少人。没办法,乡下农闲都没什么事儿,这有热闹看自然就都围了过来。
“可不是,还没见过这样道歉的呢,哈哈哈”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哄笑道。
“他们家的特例吧,昨儿个东城一家就来了一次了,是絮丫头开的门,也说是道歉,结果东城家闺女把人絮丫头给骂了。”得,有昨天的知情人来了。
“啥,我昨天去镇上了,还不知道呢,说说咋回事!”
“就是昨天晌午过后……”
村民们围在外面议论纷纷,门口这边,徐若兰踏出院门,看着柳大山道:
“爹,昨儿个絮丫头该说的都已经说,这摊子是絮儿自己铺的,我这当娘的没什么用,但是也不能拖她的后腿。大哥一家和娘是怎么对我们的,我想你心中有数。若是你想来家里看看旭哥儿皓哥儿他们,随时欢迎,但是其他人就免了吧。”
“老二媳妇,都是一家人啊,你大哥他们知错了,你就劝劝絮丫头,给他们一个机会吧,啊?”
柳大山走上前眼含期许的看着徐若兰。他其实是不想来的,因为在晒坝的时候小孙女就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可是大儿子一家和老婆子一直求他,他无奈只能厚着脸皮来试试。
“爹,有些事不是一句假模假样的对不起就可以过去的。你可曾想过,东来迟迟未归,若是……若非我和孩子命大,他们那一推可就……”徐若兰红着眼眶说道。
“你们不是没事么?”章老婆子小声嘟囔着,恰巧这话让陈兰都听见了,她一脸讥诮的看着章氏:
“呵,章伯娘,那你该去问问县太爷,杀人未遂是不是就不用坐牢?”
柳大山自然也听见了,他脸臊的通红,怒道:“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明儿你就给我回章家去!”
章氏闻言,脖子缩了缩,往后退了几步。
“弟妹,你就行行好吧,之前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行。”一直站在后面当隐形人的陈舒曼,被柳东城悄悄撞了一下,泫然欲泣的开口道,
“铭儿明年就要去考秀才了,花费不少。家里除了你大哥那点月钱,也没有别的营生,我们只是想学着种点菌菇,给他攒点赶考的费用。等他考上秀才,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大嫂,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方子是絮儿的,我什么都不懂,更做不了主。而且,我想即使差点,陈掌柜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徐若兰淡淡的看着她,呵,报答她们,他报复她们还差不多。
“你……”
“二婶,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柳成铭咬牙问道。
“成铭,若是绝情,早些时候你娘他们害我们的事情早就传到镇上去了,你还能筹备科举吗?”
“是侄儿狭隘了!”柳成铭闻言一怔,随即对着徐若兰躬身致歉。他不敢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徐若兰在威胁她,心中一阵暗恨。
“弟妹,真的没有余地吗?若是东来知道……”见其他人都不说话,柳东城狠狠的盯着徐若兰,
“东来可是打小都很疼铭儿的!”
“大伯,我就问你一句话,将心比心,你是怎么对絮儿和旭哥儿皓哥儿的?哦,对了,你连他们哥俩见都没见过吧!”
若是柳絮在这里,肯定要为她娘鼓掌了,以为是个青铜,没成想还是个王者呀。
柳东城被徐若兰的话怼得面红耳赤。最后居然甩手就走了。其他人见状也只能跟着他灰溜溜的走了。
柳大山张了张嘴,最后深深叹了口气,也准备离开,这时候徐若兰却喊住了他,
“爹,若是你想看旭哥儿和皓哥儿,随时都可以来。”
柳大山闻言眼睛亮了亮,随即又叹了口气,“好,我改日来看他们。”
便转身缓缓离开了。徐若兰看着他的背影,似乎佝偻了许多。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缓了缓对还没有散去的村民们说道:
“大伙儿都回去吧,收拾一间或半间屋子出来,明儿絮儿他们就可以教大家做菌床了。”
大家立马从看热闹的状态反应过来,纷纷回应着好,然后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徐若兰两人随即关了门,相视一笑,回了院子。
是以,本来以为的一场闹剧,在柳絮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散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