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鼠潮彻底掀翻钢铁路障,尖叫声传入耳中的时候,沈冲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开枪了,枪声却引起了更大的混乱,他看见黑主教扭曲着身子,融入人群。
“抓住他!”
沈冲对莉娜怒吼。
一道闪光过后,莉娜的身影往黑主教冲去,五个禁卫早已显露出本体,长矛遮挡住莉娜的去路。
特查拉从斜刺里冲出来,按倒一个黑禁卫,沈冲趁机闯过拦截,往上追去。
四周是男人的哀嚎,女人的尖叫。
无尽的赤目之鼠在建成避难所的地铁站种奔跑,涌出隧道,爬上月台,沿着楼梯行进,电梯井被撕裂,钢柱和水泥上缠绕着老鼠,到处都是,无穷无尽。
人们拥挤着往上逃,互相推搡,踩踏。
沈冲看见一个母亲被别人推倒,她把自己的儿子举在头顶。沈冲伸出手想抓住他,汹涌的人潮立即将男孩掀翻在地,淹没无踪。
沈冲无法停下来,人群推着他往前进,像一条死鱼。
他几乎脚不沾地,直到他看见了黑主教,那扭曲如面条的身躯,如同一条鲇鱼在水中游动,潇洒自如。
黑主教目的明确,向主管办公室的方向游动,沈冲挣扎着跟在他的后面。
近了,他可以看到缠着蓝色头巾的枪手守在门外,抗拒着人潮,他看见枪手们被不明的巨力掀翻,被人群吞没。
看看我做了什么,放纵使罪恶到了如此田地。
深深的罪恶感吞噬着沈冲的灵魂,攥着武器的手青筋暴涨,他要扒了黑主教的皮,将他那无穷无尽的肮脏尸体喂狗。
“天杀狗娘养的疯子。”
他一脚踹开大门,眼睛瞥见黑主教所在的地方,一梭子子弹直接打过去,然后他立即侧滚,躲过可能到来的反击。
我不是凶手,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道。
但是你助长了罪恶的发生,你眼睁睁看着一场死亡的盛宴在你面前开席,无能为力,就像在美国,贤竹大厦,你也是这样。
没有人是无辜的,你纵容了他!
杀手,罪人,愚者。
够了!
沈冲怒吼,他想把所有的感情跑出体外,他的心里只剩下狂怒。
老鼠向他扑来,他的子弹飞舞,倾泻。
无数破片撕裂附近的所有生物,黑禁卫从身后攻来,他的长矛没有刺中沈冲,沈冲躲过敌人的袭击,旋转着,两把手枪如跃动的莲华,向四面八方射击。
死吧!死吧!死吧!
沈冲和禁卫们缠斗在一起,黑主教没有理会,他继续往里走,狂热的教徒没有逃走,他们冲上来,却又被击飞。
黑主教看到了这些人的领导,一位强壮的黑人。他穿着一件丝绸袍子,将一根钢筋当做权杖拿在手中,金子被融在钢筋的顶端当做装饰,黄金中包裹着一枚硕大的钻石。
“交出来吧,开启大门的圣心脏。”黑主教说,“你们并不明白它的意义。”
“你在亵渎神灵。”黑人将权杖一横,诅咒道:“真神会将罪给你。”
“你的神只不过是一位仆人,她会为了自己的奉献而喜乐。”黑主教说,他的手向黑人伸去。
黑人全身肌肉暴涨,手中的钢筋挑开黑主教延长伸来的手,一个侧翻,来到墙板的操纵台,扳下一个开关。
“我是神的使者,选民们啊,最终的考验来了!”
整座地铁开始微微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降落下来,警报声彻底拉响,外面的远处传来紧密的枪声。
神使的话刚说完,黑主教的手臂甩出,砸来了整座控制台,他倒飞出去,身体撞在一堵墙壁上。
黑主教向他走去,他再次缓缓站起,紧握武器。
“有意思。”
黑主教四肢着地,爬上侧旁的墙壁,绕过二人之间的废墟,如履平地。
“你们都得死。”神使露出狂热的神色,一片绿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神中升起。
枪声越来越靠近,外面的惨叫声陡然升级。
房屋的铁门轰然洞开,一队持枪的信徒冲了进来,一言不发,手中的AK-47喷射出炽热的子弹,好像要把这一切都毁灭。
沈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肩头一片炽热,已经中弹,他翻滚躲藏进掩体,反击的子弹轰爆了四个信徒的脑袋。
信徒们不管不顾,缓缓向屋里逼近,扫射的子弹毁坏了所有装饰和设备,他们眼中燃烧着火焰,没有一丝犹豫。
五名黑禁卫被信徒淹没,只有长枪不时从人堆里升起,飚起一片鲜血,证明他们的存在。
“他们在屠杀所有人!”
莉娜不知何时闪烁到沈冲身边,与他一起藏在一座祭坛后面。
沈冲冒着危险抬头望去,外面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异能再次催动,崭新的霰弹枪再次出现在沈冲的手中,金属子弹在天空中飞泻,敌人悍不畏死,用血肉之躯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沈冲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为何会落到现在境地。
他的心中只有杀戮。
杀,能够阻止战争的,好像只有杀戮。
霰弹的铁片掀翻起头颅,鲜血喷溅,碎肉将房间整个粉刷了一遍。
“杀吧,杀吧……真神的降临需要血肉。”神使的权杖全力挥出,将黑主教钉在墙上,坚硬的钻石刺破胸膛。
“杀吧,杀吧……王者的回归需要血肉。”
黑主教看到一片丑陋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古朴的雕刻。
绿色的火焰在浮雕的纹路上燃烧,近了,近了,她需要更多杀戮!
沈冲的枪还在响,禁卫的长矛还在挥舞。
杀之不尽,赶之不绝,这些邪教徒如同蚂蚁,如同砂砾。
不再是成年的战士,连妇女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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